唐楚楚心里五味雜陳,心痛得就連呼吸都變得稀薄,兒時的她如此期盼那場大雨能夠停歇,她的媽媽也能找到回家的路,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要離開他也正是在這樣磅礴的雨夜。
趙傾獨自待了一會,滅了煙朝榻榻米走來,他躺在楚楚身邊拉開被角側頭望著她,她背對著他,很安靜,柔美的背部線條像藝術品那么令人向往。
他側過身子將她再次撈進懷里,楚楚沒有掙扎,屋內安靜的只余他們的心跳和屋外的雨聲。
良久,楚楚開了口“過了今晚就別聯系了”
趙傾的唇逐漸緊呡,鋒利的輪廓緊繃著,閉著的眼皮不停地跳動,卻在下一秒忽然睜開,翻過楚楚低頭咬上她白凈的脖子,仿佛要吸干她的血將她留在身邊,他那么恨,恨自己,恨她的決絕,更恨這個世界。
楚楚眼神空洞地望著屋頂,脖頸的疼痛傳進她的心臟,那么清晰,她眼里噙滿淚,直到被趙傾握著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他才突然松口,抬頭望著她淚眼朦朧的模樣,慌亂而心疼地低頭吻著那處被他咬的地方,細碎的吻灑遍她,時而溫柔時而兇殘,就如他的心情,高山起伏,難以歸位。
曾經在無數個雨夜,他那么期盼天明的到來,可看著面前瑩白的女人,他那么害怕天明的到來,她會變成泡沫徹底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無法抑制的再次要了她,瘋狂且無休止地
曦光微亮的時候,他放過了她,趙傾已經兩天沒合眼,太多天苦苦煎熬,終于在過度消耗完體力后沉沉地睡去,他睡得真的很沉,仿佛對整個世界都失去了感知。
以至于他的手機震動了很多次,他都沒有醒來,楚楚撐起酸痛的身體拿過他的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著一個人名,阮初。
阮初是從天蒙蒙亮就開始打趙傾電話,一遍又一遍,楚楚看了眼睡沉的趙傾,沒有叫他,也沒有接。
她拉過趙傾的襯衫套在身上,緩緩從榻榻米上爬了起來,屋外的大雨終于漸漸停歇了,她拖著沉重的雙腿挪到木門前輕輕拉開,些許涼爽的風灌了進來,她踏出屋中,雨水順著回廊的檐往下滴落,成了煙雨朦朧的水簾,院中石頭堆砌的水臺中,有蜿蜒的泉水順著蒼翠的竹管落在水臺里發出叮咚的水聲,一切都那么安逸,寧靜。
她抬頭目光幽深地望著遠處連綿的山脈,整個人都陷入一種十分麻木的狀態。
直到手機鈴聲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這次,是她的手機在響,她抬起手看了眼,阮初直接將電話打到了她這里,她沒有逃避,將電話接通。
那頭阮初的聲音焦急而直接“趙傾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唐楚楚沒有說話,就那樣握著手機沉默著,阮初似乎在那頭深吸了一口氣,單刀直入地對她說“我以為你還有點覺悟,真遺憾。”
阮初大概以為她依然離不開趙傾,楚楚根本不想或者也不屑跟她解釋一句,依然安靜地拿著手機。
阮初停頓了幾秒,聲音冰冷地說“后天就開庭了,我聯系了幾天都聯系不上他,你跟他說一聲,我和朱律師商量好了,后天我會以證人的身份出庭。”
阮初說完就掛了電話,沒有多說一句,楚楚嘴角凄苦地笑了下,阮初還是那個阮初,只要她想幫他,就沒有她想不到的辦法,縱使趙傾再怎么拒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