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低眸想了想“大半年后吧,你知道他工作忙,也不是話很多的人,我可能是離婚前兩三個月才明顯感覺出來他的態度變得很冷淡,而且不太搭理我,回家也很晚,就”
楚楚低下了頭,想到那段日子,似乎也不比現在好受。
蕭銘喃喃地說“時間差不多能對得上吧,那在你跟他離婚前的兩三個月,你有沒有發現身邊有什么不對勁的事”
楚楚又想了想,可那已經過去兩年多了,很多細節她也不是記得非常清楚,她對蕭銘搖了搖頭,就在蕭銘剛準備說話時,楚楚卻突然打斷了他“嗯有時候他會背著我接電話,那段時間好像電話特別多,而且我有時候還能在他衣服上聞到煙味,他從前不抽煙的。”
說到這,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有幾天特別奇怪,我只要從健身房一下課,樓下總有幾個男的,看上去像社會人的樣子,每次都盯著我看,眼神讓人很不舒服,我還和趙傾提了這事,后來沒多久有次下課,那幾個男的突然兇神惡煞地朝我走來,我那時候以為遇到麻煩了,結果不知道為什么,那些人接了個電話又走了,之后也沒遇到什么事。”
蕭銘嘴角勾起冷峻的弧度,并告訴了楚楚一件在她現在聽起來非常可怕的事。
大概在趙傾出國后的兩年,他的叔叔,也就是趙自華的親弟弟趙自強找到他,說有個很靠譜的產品,只要往里投錢,利率能有20,趙自華一開始不相信,但看著弟弟買了小汽車換了金鏈子,日子過得越來越肥,加上他隔三差五跑到趙自華面前晃悠,久而久之,趙自華也心癢了,拿趙傾打給他的生活費往里投了一筆,很快就看見了回報。
他自己也沒想到這東西來錢這么快,雖然他意識到有些風險,但是他弟弟告訴他,這賺的就是快錢,他尋思著只要抽身快,的確是個發財的機會,但是自己本錢沒多少,于是他弟弟就勸他找原來的老同事或者老鄰居。
老同事和老鄰居基本上沒什么人敢信趙自華,但是有幾個他原來的老師跟趙自華交情不錯,從前一直非常欣賞他的才華,惋惜他的遭遇,本著人情的面子以借款的名義打了借條轉了點小錢給他。
很快趙自華就利用這筆小錢又賺了一波,他倒不貪,還把賺到的點分了一半給這幾個恩師,沒過多久這幾個恩師就回本了,這樣一尋思,感覺挺穩,這些人又拿了一部分錢出來,同時也有越來越多的人聽說了這個渠道。
于是同事介紹同事,親戚介紹親戚,趙自華的小錢賺得越來越滋潤,就這樣干了有兩年多都沒出過事,那些跟著他搞的人全都賺到了錢,把他當神一樣供著。
后來他弟弟心大,覺得手上客戶群體穩定,想自己也搞一波,于是就成立了一家公司,找了寧市周邊一個生態園項目包裝了一下,每周末就一大巴一大巴地帶著這些老頭老太跑去參觀考察,對著一片黃土地各種編織美麗的藍圖,什么馬場、農家樂、花海、水果自摘地、兒童樂園應有盡有,還推出什么養老別墅的限購。
之后把一群大爺大媽帶到一個臨時搭建的棚子里,t演示那些落成后的概念圖,再帶著大爺大媽們吃吃喝喝開開聯歡會。
目的只有一個,畫了一塊很大的餅,讓這些人掏錢投資。
老年人吃到玩到了,還看見了那么一大塊黃土地,頓時對項目很有信心,紛紛拿出錢來,于是他們這個項目便用了很短的時間就籌集到幾千萬的資金,在那偏得荒無人煙的地方光一套私人別墅就能賣出一百多萬的價格,還有些瘋狂的大爺大媽賣房來投錢,更是背著兒子女兒把所有積蓄都拿了出來,那些退了休的老人,看似相貌平平,一投就是兩三百萬。
這期間趙自華一直幫著弟弟忙前忙后,大小也算是個負責人,前半年那個生態園的確在施工,還搞起了草莓采摘,經常邀請這些所謂的投資人來玩,對他們說,他們都是這里的老板,盡管敞開來吃。
客戶對項目也很有信心,但是趙自華發現這個項目搞來搞去都是那些農副食品,之前說好的馬場、兒童樂園,別墅一直沒有動工,他那時存在過疑慮,但是他弟弟告訴他不要急慢慢來。
也就是在他產生疑慮沒多久的時間,他弟弟帶著老婆小孩跑路了,走之前毫無征兆,前一天下午還和趙自華喝茶,聊到馬匹的運輸問題,第二天就連人影都看不見了。
趙自華一下子慌了,所有人都找到他詢問什么情況,那會事情還沒到失控的局面,也就是在那時候他聯系上了趙傾,但他沒敢把實情告訴趙傾,他怕兒子一聽說事情的嚴重性直接不回國了,那么他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趙傾在兩周之內拒絕了一家很有權威的醫院,然后辦好手續回到國內,趙自華只跟趙傾說欠了別人兩百多萬,于是趙傾拿出了那幾年在國外的所有積蓄,又貸了點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