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楚楚總是看見他隨時隨地拿著那個手持穩定器在拍他們。
他們中午從縣城出發,傍晚前抵達了目的地姆哈村,令人頭疼的是,進姆哈村時,他們包的那輛車太寬了,根本無法通過那條狹窄的土橋,司機大哥下車一看這情況,直接跟他們說“過不去,肯定過不去,這要硬開,人車都能翻河里,你們想辦法叫人來吧。”
賀巖和隊里的小王老師開始打電話聯系村長,那時已經快日落西山了,大家紛紛下車把物資搬下來焦急地等待著,大約半個小時以后,他們看見很遠處一排駿馬朝這里奔騰,那場面塵土飛楊的,跟拍電視似的,把一群城里來的人看呆了。
然后馬匹依次通過土橋停在他們面前,一個穿著藏藍色少數民族服飾的中年男人從馬背上下來,用著有些口音的普通話問道“誰是賀老師”
賀巖忙迎了上去朝他伸出手“您好,圖巴村長”
這位中年男人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笑道“謝謝你們從那么遠趕來。”
然后便招呼隨行的人把東西搬到馬背上,然后他們的人也陸續上了馬車通過那并不寬的土橋,楚楚和那個教英語的小王老師一起擠在馬車最后,兩條腿還晃在外面,土橋兩邊連個護欄都沒有,馬匹通過的時候晃得厲害,楚楚緊緊抓著小王老師的手,這時候還有成群的孩子用蒙古語喊圖巴村長,調皮地追著馬車跑。
圖巴坐在馬車頭回頭告訴他們“學校在北寨,孩子才放學。”
小王老師卻拽著楚楚的手,擔憂地說“這些孩子也沒家長接,你看這橋多危險啊,前面那個小個頭可能才上一年級吧”
楚楚自己坐在馬車上都怕,更何況看著這些孩子成群追打哄鬧的,心都提了起來附和著“是挺不安全的。”
賀巖對圖巴村長說“村長,你們這個橋要修啊,要想富先修路,這大車子都進不來,你們平時要從外面運東西都靠馬車嗎”
圖巴村長回頭說“申請早打上去了,喀納斯河橫跨幾個村吶,旁邊兩個村都修上了,我們款子還沒下來,動不了工啊。”
賀巖皺了下眉也望了望那些追逐的孩子們,有些擔憂。
他們坐在馬車上沿著蜿蜒的山道,看到那一大片冒著炊煙的木屋,籠罩在夕陽的光線下泛著金光色的光,遠處的山川頂積雪尚未融化,那幅畫面讓所有人都雀躍地叫了起來,小河靜靜地流淌,樺林成蔭的布景,遠處望不到頭的草原牧地,仿若來到另一個世界,給人一種很強的視覺沖擊,寧靜美好,還有些神秘的感覺。
就連楚楚也揚起笑容拿出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舟車勞頓的疲憊在看到那童話般的小木屋時全部消散了。
圖巴村長有些自豪地對他們說“你們要是冬天來,更美咧。”
楚楚已經能想象覆蓋上一層厚厚白雪的木屋,簡直就充滿了北歐神話的色彩,再放上幾頭馴鹿的話,那還真不像是一般蒙古部落的樣子啊。
不過當晚,他們在當地人家吃飯的時候,就聽說這個村落住著的人有一部分圖瓦族的人,蒙古人反倒不是最多的,圖瓦族是一個古老的游牧民族,原來靠打獵為生,圖巴村長是蒙古族人,他告訴他們去圖瓦族家做客,最明顯的不同是,他們家里一定會掛有獸皮。
果真晚上招待他們的那戶人家里就掛著那樣一大塊皮毛,楚楚還走過去摸了一把,那觸感說不出的奇妙。
他們在那里待了三天,將物資分發到每戶人家,又去學校參觀,和當地老師交流過后,辦了場公益演講,還給孩子們開設了幾節課程,小王老師生動形象地上了幾節英文課,那位藥劑師也給孩子們還有村民普及了一些急救知識,和生理衛生知識,當地的孩子們都很熱情。
楚楚選了些中國舞的基礎課程教授給孩子們,她驚奇地發現當地的孩子,無論男孩還是女孩在舞蹈方面都有驚人的天賦,仿佛與身俱來的本領,一教就會,而且他們個個都很喜歡跳舞,還主動跳自己擅長的蒙古舞給楚楚看,楚楚便有模有樣地跟著他們學。
幾天的相處,楚楚發現這里的人們無論男女都很強悍,而且能歌善舞,生活方式比較原始,給了她一種不一樣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