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騎兵左右一分,‘叮’的一聲玉磬輕鳴,一架用十二匹毛發色澤呈淡金色的龍馬拉拽,整體用一大塊黃玉雕琢而成的車輦亮了出來。
這架車輦長有五丈許,寬有三丈開外,半條官道都被這車輦占據。
車輦四周的紗簾撩起,內部情狀一覽無遺。
就見潔白如雪的地毯上,身著一裘白衣,腰間束著一條玉帶的楚頡席地而坐,把玩著一柄鋒芒內斂,通體色澤黯淡的赤銅古劍。十幾名身穿白色長裙,披散長發,頭上戴著鮮花制成花冠的少女靜靜的跪坐在他身后,目光脈脈含情的看著他。
這些少女個個生得溫柔秀美,端的是天香國色,猶如花朵一樣嬌滴滴的。
只有真正修為足夠高深,經驗足夠豐富的武道高手才能發現,這些嬌俏如花的少女雙眸中神光深邃,身形挺拔如修竹,柔和如水的氣息中卻透著凌厲異常的銳氣。
她們居然個個都是劍道好手!
人群中,紫衣公子饒有興致的上下掃了楚頡一眼:“有點意思!不過,總覺得還欠缺些什么。是個風流公子,卻還算不上一個錚錚男兒!”
紫衣公子說‘有點意思’四個字的時候,他身后的楓姨目光驟然一凝。
他說‘還欠缺什么’的時候,楓姨頓時嘴唇微微一翹微微一笑,就好似一朵綻放的芍藥花一般嬌艷欲滴。四周圍觀的閑人有人不小心看到了楓姨的笑顏,就只覺一股熱氣從小腹直沖腦門,當場昏厥倒地。
“嚇,這些人好生無禮!”楓姨眼角跳了跳,有點惱怒,卻又不無得意的向那幾個昏厥的閑漢掃了一眼。
‘咚’,楚頡將手中古劍隨意丟在了身邊長案上,他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緩步走出了車輦,站在車架上愛理不理的向司馬追風點了點頭。
“喲,是司馬太守親自出城了?聽說,這里死了不少人,難不成,有司馬太守的熟人么?”
司馬追風心頭一陣惱怒,他深沉的看了楚頡一眼,臉上笑容卻是越發熾烈了:“楚少主,這話就沒意思了。以你楚氏在乢州的勢力,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難不成楚少主還不知道么?”
楚頡點了點頭,倨傲的笑著,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這里發生了什么,我怎能不知道?州兵死了人,凌家死了人,乢州城內十幾戶大戶人家的護院、親隨,在這里也死傷了兩三百號。”
冷哼一聲,楚頡大袖一甩,冷笑道:“這些廢物死也死了,吾不關心。吾只想知道,楚氏供奉宮白露,是哪位下的手?”
司馬追風聳然動容,滿臉的笑容中突然多了很多莫名的東西。
四周圍觀的閑人則是一個接一個的偷偷溜走,有的是趕著去通風報信,有的則是明智抽身。
楚氏的供奉,那都是乢州頂尖的好手,一等一的大人物。宮白露在楚氏眾多供奉中也是名人,昨夜居然連他都死在了這里,這件事情要鬧大。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