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跟在綠姑身后,一行人繞過莽荒大營,向乢州城北面行去。
“綠姑,這不是去風雨九重關的路吧?”楚天看了看綠姑前進的方向,不由得愕然發問。
“數日前,大開棺厲將軍,已經應司馬太守之命,調兵前往乢州!”乢州瞬間被毀的慘狀依舊在眼前浮現,綠姑的聲音憑空多了幾分冷厲。
“前幾日?嬴秀兒發動的那一日?”楚天不由得怒罵:“未見一兵一卒,司馬太守他打得是讓那些豪門大族和楚氏兩敗俱傷,他從中取利的主意。”
“司馬太守畢竟是司馬氏出身,大晉開國門閥的子弟,這手腕本領能差么?”綠姑幽幽說道:“大開棺厲將軍,他的風雨九重關直屬大晉太尉府所轄,司馬太守一份手書,能夠調動他的兵馬,這本領也不小了。”
楚天干笑了一聲:“這些事情,綠姑這幾天被關在嬴秀兒大營里,還能知道得清清楚楚,這本領也不小啊!”
綠姑、紅姑同時咳嗽了幾聲。
過了好一會兒,紅姑才沒好氣的罵道:“楚天,沒人給你說么?你真不適合拍馬屁!”
幾個侍女和楚天也是爛熟,一個名曰春杏的侍女白了楚天一眼,輕聲罵道:“楚檔頭,你這滿口胡拆,遲早挨綠姑的耳光子。綠姑是自愿留在嬴秀兒大營中探察敵情,什么叫做被關在里面哩?”
楚天就很憨厚的笑了,他的笑聲很難聽,但是多少驅散了一些盤繞在大家心頭的陰云。
那驚天動地的一擊啊,偌大的一個乢州城,就這么毀了。
還有白蟒江的魚莊,那里的漁民、水手、賣苦力的漢子,連同他們的家眷,起碼也有上萬人。這是和楚天朝夕相處三年有余的人,里面有多少熟人?
一把鬼火沖天,他們也就這么,毀了!
所以楚天憨笑,紅姑輕笑,綠姑無聲的微笑,幾個侍女傻大姐在傻笑。大家一路說著沒什么營養的話,從中隨意找個詞兒笑幾聲,就這么一路笑著,在山林中一路狂奔。
繞過幾個山口,綠姑帶著一行人走出山林,來到了一條寬有兩丈許的道路上。
順著大道向前走了沒多久,一行人正在笑著,前方突然一聲鼓響,數百名校刀手拎著砍刀、舉著獸面盾牌,從前方路口流水一樣沖了過來。
見到楚天一行人,這些校刀手左右一分,亮出了中間大道。數十名身披鐵甲的精銳甲士步伐鏗鏘,簇擁著一名身穿銀甲,背后披著一條黑色披風的將領大步走了出來。
“什么人,敢沖撞軍陣,不要命了么?”滿臉胡須的將領威風八面的向楚天等人望了一眼,指著楚天他們大聲呵斥。
在這一隊兵馬后面,不寬的道路被無數士卒占滿,旌旗飛舞,鼓角聲聲,道路兩側的山林中也有大隊大隊的步卒在緩步前進。
看這些士卒的數量何止數萬,近似風雨九重關的主要兵力都被帶了出來。
綠姑驚訝的輕呼了一聲,她快步上前了兩步,脆生生的喝道:“厲將軍何在?”
大胡子將領‘嘿嘿’笑了幾聲,他上下瞥了一眼綠姑,回過頭去向著身后的士卒放聲笑道:“唉喲,邪門了嘿,咱們大將軍生得那等模樣,居然有這么嬌滴滴的小娘兒攔路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