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士卒紛紛大笑,連帶著道路兩邊的叢林中都有士卒走了出來,探頭探腦的向綠姑張望。
楚天的眉頭頓時一皺。
沒有上官命令,大開棺厲將軍麾下的士兵居然擅自停下行軍,站在路上看熱鬧,這按照大晉軍律,這些士卒個個都是死罪!
這位厲將軍的治軍,似乎不夠嚴謹!
而且他只是一個雜號將軍,在大晉的軍制中,他只是勉強摸到了高等將領的邊兒,他的麾下將領,居然敢以‘大將軍’來稱呼他!
要么是這胡須將領蠢,根本不明軍制中的‘大將軍’是何等含義,要么就是厲將軍平日里囂張慣了,在自己的部下面前,動輒以‘大將軍’自居!
楚天正在腹誹大開棺厲將軍麾下的士卒素質,綠姑手一揚,一塊巴掌大小的令牌脫手飛出,砸向了胡須將領的面門。
這大胡子反應極快,一把抓住了綠姑故意用力砸過去的令牌。
‘哎唷’一聲怪叫,綠姑丟出令牌的時候稍稍用了點力氣,大胡子掌心‘嘭’的一聲響,硬生生被這小小的不起眼的令牌震得向后退了好幾步。
“小娘兒!你……”大胡子怒罵一聲,低頭看向手中令牌,他猛地張大了嘴,呆滯了足足兩個呼吸的時間,這才猛地抬起頭,猶如見鬼一樣看著綠姑。
“大獄寺……巡查判官?天呢!”大胡子怪叫一聲,抓著綠姑的令牌轉身就跑,一路分開后面道路上的士卒,一下子就跑得不見了人影。
過了沒多少時間,道路上的士兵同時向兩側山林中退去,讓開了正中一條大道。形容精悍,生了一張錐子臉,周身煞氣逼人的大開棺厲將軍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帶著一大隊騎兵浩浩蕩蕩的沖了過來。
楚天一眼看到了臉色慘白,整個人精氣神都好似被抽空的乢州太守司馬追風。
被嬴風重傷的司馬追風騎在一匹戰馬背后,馬動一步,司馬追風的眉頭就抽搐一下,顯然他身上的傷勢依舊嚴重。
“大獄寺的人?”厲將軍將綠姑的令牌拿在手上,上下的拋了拋。
他狐疑的看著站在道路正中的綠姑,慢吞吞的說道:“大獄寺,可管不到咱頭上。除了太尉府的命令……”
綠姑很冰冷的打斷了厲將軍的話:“非常時刻,大獄寺有便宜行事之權。厲將軍若是不奉我命令,我有權將你就地斬殺,你的所有親眷族人,都將以叛逆之罪入獄!”
厲將軍呆了呆,他回頭看了看身后大隊大隊浩浩蕩蕩的隊伍,突然放聲笑了起來。
笑了幾聲,厲將軍笑容一斂,舉著綠姑的令牌冷喝道:“好,我遵從大人的命令。敢問大人,想要咱做什么?”
山林內鴉雀無聲,厲將軍麾下所有的兵馬,都在死死的盯著綠姑。
讓楚天不安的是,道路兩側的山林中,都有大隊的士卒在快速的運動,他們不像是在向前趕路,反而像是要將楚天一行人包圍起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