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暴雨呼嘯而過,氣溫不是很高,甚至有點寒意。
那些蜷縮在屋檐下的老弱婦孺們,好些人被狂風吹得瑟瑟發抖,但是所有人都帶著期盼的笑容,靜靜的看著楚天所在的大屋子,看著屋子里火塘旁說笑不止的青壯漢子。
屋子里突然安靜了下來。
十幾個壯婦小心翼翼的捧著幾個碩大的陶缸走了出來,將這些起碼能裝三五百斤水的陶缸四平八穩的放在了地上。
屋子里的壯漢們一個個開始拼命的抽動鼻子,眼光發綠的看著這些陶缸。
“酒嘿,酒!今年,居然有這么多的酒嘿!能喝一個痛快了!”蟹鉗興奮得身體都在哆嗦,他低聲笑道:“兄弟,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三次喝酒哩。這寶貝,可貴哩!”
楚天看了看蟹鉗,他的年紀也不能算小了。
長這么大,才第三次喝酒?這酒,顯然在這個村子,是極其寶貴的東西。
“酒,很難得么?”楚天看著那些陶缸,眉頭微微一挑。
“難得哩。一斤酒,得用百斤獸肉去換。有時候啊,還換不到。”蟹鉗喃喃道:“就咱們村子周邊數千里內,只有一個村子會釀酒,那可是人家酒神傳下來的手藝。”
用力的搓了搓手掌,蟹鉗輕聲道:“這次長老們換了這么多酒啊!我說上次我們出發狩獵的時候,狗爪叔他們鬼鬼祟祟的出門干什么呢,感情是換酒去了。”
歪了歪腦袋,蟹鉗皺起了眉頭:“可是,怪了呵,咱們村子,有這么多獸肉去換酒么?長老們平日里最精打細算的,這么多酒,得多少肉才能換到啊?”
又是七八個大陶缸的酒水被運了上來,壯漢們的歡呼聲又上了一個臺階。
就在數百壯漢的歡呼聲中,幾個披著獸皮、脖子上帶著獸牙鏈子的長老慢悠悠的走了出來,坐在了屋子正中的一堆獸皮墊子上。
昨日做主收留楚天的長老向楚天這邊望了一眼,然后高高舉起了雙手。
大漢們的歡呼聲就漸漸的停歇了下來,過了三五個呼吸的時間,除了幾個腦殼不好用的莽貨還在為了足夠的酒水而吶喊,其他人全都閉上了嘴。
幾個不明所以的莽貨眨巴眨巴眼睛,最終也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這位長老。
“火神的子孫們,祖神賜福,讓我們村子今年可以安安穩穩度過一個雨季。足夠的肉,足夠的餅,足夠的酒,甚至,還有足夠的鹽!”長老的臉上微微泛起了紅光,他大聲說道:“雨季開始了,大澤變得兇險了,我們有四個月時間不能外出。”
“今年,是個好年份,我們村子物資充足。”長老大聲笑道:“所以,你們這群崽子們啊,四個月,你們狠命的整吧!四個月后,村子里所有的婆娘的肚皮,都要大起來,做得到么?”
數百條壯漢同時躍起,猶如一群發-情的公熊一樣嗷嗷嚎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