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看了秋月一眼。
秋月立即揚聲喊,“小伙計,來一壺碧零香。”
小伙計應了一聲,很快就沏了一壺碧零香端了上來。
秋月給花顏和陸之凌斟了一盞,又給自己倒了一盞。
花顏慢慢地喝著茶,一小口一小口,吃飽喝足后的她如慵懶的貓兒,甚是悠閑散漫。
陸之凌看著她,心下暗嘆,這樣與人相處處處都讓人透著舒服的女子,怎么偏偏是東宮云遲的太子妃呢宮闕巍巍,她住得慣嗎
這樣一想,他忽然又想起她入京后既然敢堂而皇之地踏入順方賭坊,張揚賭技,如今天色已黑又敢出來酒樓用膳不歸,那東宮雖然宮墻深深,似乎也沒困住她。
她這樣的女子,不知以后真嫁入東宮,成了皇家的媳婦兒后,還是否像今日這樣隨意悠閑
他喝完一盞茶,對花顏笑問,“酒足飯飽,甚是有力氣,太子妃,可以開始玩骨牌了嗎”說完,他又將骨牌摸了出來。
花顏放下茶盞,打了個哈欠,困倦地說,“我每逢吃飽,就會困頓不堪,今日恐怕沒辦法陪世子玩骨牌了,改日如何”
陸之凌愕然,餓著沒力氣飽了困頓沒法玩那她什么時候能玩
花顏欣賞著陸之凌的表情,笑著說,“我如今就住在京城,陸世子想要找我玩骨牌,何必急于一時來日方長。”
陸之凌心想你是住在京城,可是住的地方是東宮,他好奇地去偷看一趟險些要了半條命,以后哪里還敢動不動往東宮跑他有些懊惱,撓撓頭,垮著臉問,“那你什么時候還能再出東宮我要怎么找你”
花顏想著真上鉤啊,對他莞爾一笑,“我是個閑不住的人,只要一有閑心,便想跑出來轉。七日里估計有四五日是閑不住的。陸世子放心,機會有的是。”
陸之凌聽她這樣一說,頓時又有了些精神,點點頭,“也好,那我等你。”
花顏頷首,起身,對秋月說,“結賬,我們回宮了。”
秋月從懷里拿出幾張大額銀票,遞給那小伙計,豪爽地說,“不用找了,你家的飯菜吃的我家小姐高興,余下的做賞了。”
小伙計駭然,又驚又喜,連連道謝。
陸之凌瞧了一眼,三桌飯菜一壺茶,也就五六百兩銀子,秋月隨手一給就是千兩。暗暗想著太子妃從蘇子斬那里半日贏走了兩百多萬兩銀子,如今這是可著勁兒的花嗎
花顏對陸之凌說了句“陸世子再會后”,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八方齋,秋月和東宮一眾仆從跟隨,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陸之凌出了八方齋,對著夜色望天,這天色明明還早嘛,她這么早便困了回去睡覺,也太辜負夜色了,這樣的夜色,應該最適合賭博玩骨牌嘛。
他悵然地立了半晌,輕喊,“離風。”
“世子。”一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身后。
陸之凌問,“蘇子斬那邊可有消息,他如何了”
離風立即回話,“子斬公子得知太子殿下派人送去了五百年老山參,死活不用,鄭太醫無法,如今他泡在湯泉池里,已經將兩座湯泉池都凍結成了冰池。”
陸之凌欷歔,驚道,“他這一次寒癥發作,竟然這般兇險”
離風點頭,“正是。”
陸之凌一拍腦門,“真是要命。”說完,對離風吩咐,“你速速回府,取了我半年前找來的那株九炎珍草送去湯泉山給蘇子斬,他不用云遲的東西,總不會不收我的東西。總不能真讓他將那十八個湯泉池都變成冰池,暴殄天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