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出房門,對小忠子問,“秋月呢”
小忠子連忙回話,“回殿下,秋月姑娘在藥房。”
云遲點頭,向藥房走去。
小忠子連忙跟上,“您若是想喊秋月姑娘,奴才去喊她來就是了,殿下不必親自去。”
云遲搖頭,“我有事情要問她。”
小忠子住了嘴。
云遲來到藥房,見秋月正在擺弄藥材,他站在門口,并沒有進去,對她說,“秋月,我有一樁事情要問你。”
秋月立即起身,疑惑地看著云遲,“小姐又睡了”
云遲點頭。
秋月猜想云遲要問什么,試探地說,“殿下問吧,若是能回答的,奴婢一定回答。”言外之意就是不能說的,她是一個字也不會說的。
云遲負手而立,對她的話沒意見,溫聲問,“她的癔癥,是怎么來了”
秋月沒想到云遲問的是這個,她已經從賀言口中聽說花顏犯癔癥之事了,這幾日也在想著小姐的癔癥不是好了嗎怎么又會犯了她都有一年沒犯癔癥了呢。
她咬了一下嘴角,琢磨片刻,覺得此事可以與云遲說說,畢竟以后小姐是要嫁給他的,若是小姐再犯了癔癥,有他在身邊,也能及時照看。
于是,她低聲說,“小姐的癔癥是生來就帶的。”
云遲眸光微縮,“生來就帶的她的生辰是三月初三,也就是說,她出生之日,就有癔癥,不能治的癔癥可有緣由我知你師傅天不絕給她配了藥,天不絕怎么說她的癔癥”
秋月點頭,“是生來就帶的,小姐的生辰的確是三月初三,奴婢識得小姐時,她六歲,帶著花家的人困了師傅為公子治病,公子同時讓師傅為她看診,師傅說公子的病雖然也是出生就帶的,但那是來自父母之因,昔年,老爺曾中過一種十分罕見的毒,夫人是在老爺中毒時懷了公子,所以,這是因母胎里的毒異變,才使得公子出生就有怪病,但小姐,沒有緣由,就是生而帶來的,師傅說他也探不出病因。”
云遲不解,“怎么這般罕有聽聞”
秋月嘆了口氣,“公子說,小姐的癔癥與命有關。”
云遲問,“什么命”
秋月琢磨著,不知道該不該將花灼的話說給云遲聽,她猶豫半晌,還是搖頭,“奴婢也是聽公子這般說的,具體的,奴婢也不知,若是殿下想要探尋,待有朝一日見了公子,問他好了。”
云遲挑眉,“你不能說”
秋月點頭,“奴婢也只是聽公子說過只言片語,怕誤導了殿下您,畢竟事關小姐,還是小姐或者公子說給殿下聽吧。”
云遲頷首,“也罷。”
秋月想了想,又說,“小姐已經有一年多沒有犯癔癥了,不知為何,竟又犯了,我原以為小姐的癔癥已經好了,畢竟小時候,她是隔一段時間就會犯一次的,犯癔癥的時候,似整個人都沉靜在自己的世界里,任誰也進不去。”
云遲溫聲說,“那一日,我先睡了,她似是在看我,看著看著,便犯了癔癥了。”
秋月驚詫,“竟是這樣”
云遲頷首,“不過我覺得,她在看我,又不似在看我,似透過我在看遠處。”
秋月定了定神,躊躇半晌,還是說了一句,“公子說太子殿下是小姐命定的劫,生而帶來,既是癔癥,也是她的命。這話奴婢不懂,但細思極恐,想必,癔癥是與太子殿下您也有關聯的。”
云遲愣住。
秋月咬了咬唇,“奴婢跟隨小姐這么多年,隱約知曉她心中是藏著很深的東西的,但沒有人能撬開。殿下既非娶小姐不可,萬望您能包容她的一切,小姐如今便待您好,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待誰好,會越來越好,以后會待您比如今更好的,您千萬不要負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