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管家應了一聲是。
陸之凌想了想,干脆地不走正門,利落地翻墻出了東宮。
福管家在寒風中立了一會兒,也想著怪不得敬國公罵陸世子,誰家有這么一個進了家門不先回家的主,也會打罵一通。
陸之凌一路冒著寒風悄悄從東宮去了武威侯府,直接熟門熟路地翻墻進了子斬公子的院落。
青魂剛要出劍,陸之凌說了一句“是我”,青魂收回劍,立即對陸之凌見禮,冷木的臉上難得見了幾分笑意,“公子方才還說陸世子今晚必來找他,他正等著您用晚膳呢。”
陸之凌聞言大樂,“這個家伙倒是懂我想他的醉紅顏了。”說著,大步向蘇子斬的屋子里走去。
蘇子斬正坐在窗前翻閱戶部的卷宗,這兩日,他幾乎將戶部的卷宗翻閱了個遍,云遲讓他接管戶部,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這些年戶部乃六部之重,這么重要的部,背后之人若籌謀的早,在這朝堂根基扎的深,豈能放棄往戶部安插人
聽到外面的動靜,蘇子斬抬頭向外看了一眼,熟悉的人影從窗前一閃,轉眼就來到了門外,大手一揮,珠簾一陣噼里啪啦地響,陸之凌邁著大步進了屋。
蘇子斬見他進屋,放下了手中的卷宗,對外吩咐,“牧禾,吩咐人端飯菜來,再拿一壇醉紅顏。”
“是。”牧禾應聲,立即去了。
陸之凌上上下下打量了蘇子斬一眼,揚了揚眉,補充了一句,“一壇醉紅顏不夠,拿兩壇。”
牧禾止步,看向蘇子斬。
蘇子斬挑眉,“喝了兩壇,你今晚還能走得出我這院子回國公府”
陸之凌干脆地說,“不回了,就歇在你這院子里,明日一早再回,今日與你一醉方休。”
蘇子斬聞言沒意見,示意牧禾,“去拿吧!”
牧禾連忙去了。
陸之凌來到桌前,將蘇子斬渾身上下瞧了個遍,一屁股坐下身,翹著腿說,“從小我就以為早晚有一日我會失去你這個兄弟朋友,眼看著你寒癥不治而亡,大約你死了,我也不必總念著你的醉紅顏了。沒想到啊,你命不該絕,果然是此理。”
蘇子斬懶洋洋地瞅了陸之凌一眼,“我以前也總想著,在我沒死前,你已經受不了國公爺管你,離家出走再不回京了。沒想到,不喜京城不喜朝局的你,如今手握重兵,號令三軍,果然人生變數太大,全看天意。”
陸之凌哈哈大笑,“說的正是,你不也是一樣不喜入朝,不也入朝了與太子殿下從小相看不順眼到大,如今反而和睦了。我回京這一路,都在聽人議論太子殿下和你。”
蘇子斬淡笑,“身為太子,他不容易,我不為他入朝,不過是為了花顏所為的他與南楚江山罷了。”
陸之凌聞言一陣欷歔,“說句不中聽的話,若非你身上的寒癥,你與我妹妹如今大約會走馬揚鞭,泛舟碧波,行走天下,游遍山河,怕是好不愜意。哪里像如今這般,她為了太子殿下不惜深受重傷將南楚江山擔在肩上一半,你為了她,踏入朝堂攪進深水困入局中。”
蘇子斬輕嗤,“果然是不中聽的話,如今還說這些做什么若沒有我身上的寒癥,蘇子斬未必是如今的蘇子斬。而她若非為了我的寒癥前往南疆蠱王宮,也不見得與你八拜結交讓你得了便宜多一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