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功夫不錯,暗衛拿住他,也費了好一番力氣。
暗衛推開暗室的門,顧輕衍緩步而入,便看到了被綁著很粗的繩子扔在地上的方遠,他的身上掛了彩,僧袍染了血,地上一灘血漬,只身一人,連個包裹都沒有,顯然是匆匆得了消息逃跑的,什么都沒來得及帶。
他本是死閉著眼睛,聽到動靜睜開,便看到了一截墨色錦袍的袍角,一雙繡了云紋的緞面靴子,他順著袍角和靴子往上看,便看到了一張過分好看的臉。
這張臉他認識,顧家七公子,縱奇才,溫雅玉華,風骨清流,顧家最頂尖的那個人。
他臉色變了變。
顧輕衍轉著拇指上的玉扳指,打量被綁在地上的方遠,面無表情地看了片刻,眸光清淡,氣息微涼,“與誠太妃有染,只此一條,就足夠大師受凌遲剮刑一萬次。大師若是不想死,就把該的了,我可考慮給你一條活路走。”
方遠的臉刷地白了個徹底,他與誠太妃是秘密,自詡隱藏的好,就連誠太妃身邊的嬤嬤,都不知道。顧輕衍怎么會知道這一刻,他從腳掌心涼到了光頭頂。
顧輕衍轉身坐在紅木椅子上,姿態懶散,聲音不高不低,“大師與誠太妃還有一個孩子是不是那個孩子就養在大昭寺山腳下的一處農莊,叫做忘生。對一個十歲的無辜的孩子,我還下不去手,但就看大師配不配合了。若是不配合,我也只能不行這一善了。”
方遠的身子哆嗦起來,不敢置信恐慌地看著顧輕衍,“你你怎么會知道”
顧輕衍淡笑,“我以前也不知,昨日郡主毒茶案發生后,我的人拿住了忘梭,徹查之下,便發現了大師的這一樁秘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么”方遠抖著音又驚又懼。
顧輕衍搖頭,“我只知道這件事兒,不知道別的,我不直接查忘梭和程啟,提前一步查與忘梭和程啟有牽扯的人,自然沒那么快查出太多。我得知大師這一樁秘密就夠了,大師會告訴我我不知道的別的事情不是嗎省得費力氣查了。”
方遠像是第一次認識顧輕衍,半晌,才,“好一個顧七公子。”
顧輕衍微微挑眉,“大師是還是不”
方遠臉色一灰,“你想知道什么”
顧輕衍漫不經心地,“毒茶案,還有十八年前的劫糧案。”
方遠別無選擇,哪怕他不顧忌誠太妃,但不能不顧忌他和誠太妃偷情生下的見不得光的已經好好養到了十歲的孩子。
于是,他只能投鼠忌器,受了顧輕衍的威脅。
“忘梭是受何人指使,我并不知道,但他要殺安郡主之事,我是知道的。就在月前,他得知安郡主會進京參加長公主的賞花宴后,便下山從斷魂閣手里買了一味毒藥,就是閻王死。被我撞破了,他才他要殺安郡主。”
“原因”顧輕衍看著他。
“他死活不,只有一個人要安郡主死。若是他殺不了安郡主,他的下場會很慘。”方遠回憶,“我與安郡主并無交情,雖然覺得他做此事不妥,但也懶得管,只要不牽連我就成。”話落,他恨恨,“沒想到我真被他牽連了。”
顧輕衍眸光微瞇,聲音冷了幾分,“大師覺得我很好糊弄嗎看來大師不止自己不想活了,就連誠太妃和孩子也不顧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