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了一下,伸手抱住她,用自己的身子給她暖和身子。
安華錦輕“唔”了一聲,似醒非醒。
“睡吧。”顧輕衍以為他的動作吵醒了她,輕輕地拍了拍她。
安華錦此時一點兒困意也沒,想著這人怎么能這么好這么溫柔這么貼心這么稱她心合她意呢也正是因此,她理所當然安然地享受他所給予享受的,卻不敢真正對他如何了。
七表兄錯了,她倒是想拽了他一同去陛下面前履行婚約,但她不敢。顧輕衍實在是穿腸毒藥,她若是真吃了,那么這一輩子,怕是會被他吃的死死的。
要知道,三年前她被他害成那樣,再見了他,都舍不得對他下手。
“醒了可是難受”顧輕衍感覺安華錦身子不止冰涼,且還僵硬,低頭看著她,見她似苦非苦,似忍非忍,睫毛輕顫,他眉頭微擰,“我不過是回府了一趟,一個時辰,走時你身子還暖和的很,如今怎么這般冰冷”
安華錦抱住他身子,一時間心情十分復雜難言,她沉默了一會兒,困倦地,“這癥狀便是如此,只有葵水過了,才會自然好了,無礙。”
顧輕衍嘆了口氣,“這也太折磨人了,你娘懷著你時,是怎么受了寒氣的”
安華錦輕聲,“當年我娘懷我時,也是南齊和南梁聯手犯境。那一年,降大雪,南陽城冰凍三尺,糧草緊缺不,百姓家里取暖之物都不豐足,更遑論士兵們的棉衣了,也是不夠的。很多士兵們穿著單衣盔甲上戰場,有的凍傷下來,有的受傷下來,擔架都不夠用,軍醫緊缺,我娘挺著大肚子,帶著南陽王府所有老弱婦孺,在后方協助軍醫幫忙。后來實在挺不住了。我娘挺著大肚子帶著人北上漠北鎮北王府,求借鎮北王府的私兵和軍醫。鎮北王借了一萬私兵,數十軍醫,才解了南陽之急。我就是在我娘從鎮北王府回南陽的路上生的。”
顧輕衍聲音跟著很輕,“原來是這樣。”
大雪嚴寒的氣,是極易受寒,落下病根。
“嗯,我娘懷我和生我時,折騰壞了身子,后來身體一直不好。所以,八年前,我父兄戰死沙場的打擊之下,她才受不住,一下子就垮了身子。”安華錦著,想起一事兒,笑道,“我聽我爺爺,當年我娘北上漠北鎮北王府借兵借人,恰逢鎮北王世子妃生下麟兒百日,當時世子妃曾笑言,若是我娘生個女兒,不如兩家結親。”
顧輕衍眉眼一沉,“有這事兒”
“嗯。”安華錦抬眼看她,“我娘與世子妃,也就是如今的鎮北王妃,是手帕交,否則,若非我娘挺著大肚子親自去漠北鎮北王府借兵借人,換個人去,鎮北王府怎么會給靠的就是這個交情。”
“玩笑罷了。”顧輕衍假裝不在意,不管如何,如今與他有婚約的人是他。
安華錦笑,“可不是玩笑么今日若非你問起,我隱約聽爺爺過,都忘了。”
顧輕衍看著他,“那個麟兒就是蘇含”
“嗯,應該是吧。”
“后來,安家可還了鎮北王府當年借兵借饒交情”顧輕衍問。
安華錦想了想,“沒有吧當年老王爺記著。”
顧輕衍垂下眉眼,“那這交情可不。”
安華錦倒是不太在意,漫不經心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知道南齊和南梁有朝一日不會把手伸向漠北呢雖然漠北大漠孤煙,雄關險要,易守難攻,但一百五十年來,南陽就是快硬骨頭,南齊和南梁啃不下,要想侵犯,不得另辟蹊徑”
顧輕衍抬起眼,心頭微震了震,“不無這個可能。”
安華錦伸手,十分溫柔地拍拍他的臉,淺笑,“所以,顧七公子,好好睡覺哦,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累不累”
顧輕衍“”
他啞然而笑,目光溫潤地盯著安華錦,在黑暗中,也能清晰地看到她眉眼神色,臉色因為涼意而泛白,但白的透徹,加之嘴角含笑,眉眼便如侵染了月光,他嗓音壓低,“我也不想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奈何,你總是讓我不能心中安定。”
安華錦呼吸窒了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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