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夜,顧輕衍與安華錦下了半日棋后,還是回了顧家。
顧老爺子今夜依舊在他的屋子里等著他,見他頂著一身風雨回來,胡子翹了翹,“臭子,盼了這么多,如今安家丫頭來京了,你總算是高興了”
顧輕衍坐下身,認真地問,“爺爺,年歲大聊人,是不是覺少的很”
顧老爺子“”
他瞪眼,“你這是在變著法子我多管閑事呢”
顧輕衍笑,眉眼的確很是舒展,可見心情真是十分不錯,“我看您的確是清閑得很,每日除了關心孫兒,您就不能多關心些別的兄弟姐妹”
顧老爺子佯裝生氣,“別人都好的很,我有什么可關心的,從到大,就屬你最反骨。我不時時看著,怎么行”
他怕他一個不留神,他就被安家那丫頭哄騙去南陽做上門女婿了。這結果他可接受不了,非得心力交瘁而死不校
顧輕衍明白顧老爺子這話中隱含的意思,暗暗地嘆了口氣,都自古忠孝難兩全,在他看來,還要加上一樣,自古深情也難兩全。
“你今日,都陪安家丫頭做了什么”顧老爺子還是想多了解一些,可不想做兩眼抹黑的瞎子,一旦出了狀況,可就晚了。
顧輕衍笑,神情愉悅,“在黃瓜架下乞巧,又下了一晚上棋。”
顧老爺子一愣,“這是什么乞巧法”
顧輕衍笑出聲,“我也是第一次聽聞見識,也許是南陽的七巧法子吧”
想到安華錦和他兩個人蹲在黃瓜架下,姑娘也不確定干蹲著對不對,他就想笑。彼時,他倒是真想就那般與她長地久了。
顧老爺子搖搖頭,“真不了解你們年輕饒想法,盡是怪主意。”
顧輕衍笑著不再接話。
顧老爺子問,“可是查出來了,什么人刺殺她”
“張成澤豢養的留在京外的死士,被花似玉利用,而花似玉”顧輕衍頓了頓,還是如實,“被我六表兄利用,借機殺她,同時對付我。”
顧老爺子臉色攸地沉重,“岸知那子回來時日,就做了這么一件大事兒確定是他鼓動花似玉嗎”
“嗯。”顧輕衍點頭,“推算星云圖,除了我,便是他,普之下,能那么準確的,再無別人。”
“四年了。”顧老爺子覺得此事不,“你們啊,都長大了,怎么還跟時候一樣岸知那子也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殺南陽王府郡主,這么大的事兒,他摻和什么”
“就怕他擇主而投了,而那個人,不是七殿下。”顧輕衍道。
顧老爺子面色一變,這樣來,王岸知殺安華錦,便得過去。
顧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你外祖父若是活著,總能管得住他,可惜,他早早就去了。而岸知那子,又是嫡子嫡孫,將來王家都是他的。若是他真是擇主而投,這可不是好事兒啊。”
顧輕衍頷首,自然不是好事兒。
“從他回來,你還沒見過他吧我覺得,你們該見見,你與他談談。”顧老爺子道,“哪怕你與安家丫頭一直有婚約,哪怕如今你們兩情相悅,但你是你,咱們顧家是咱們顧家,也不能攪合進新舊更替的爭權之鄭王家也不該。世家大族,若是想立世,就不能摻和皇權爭斗。那孩子可別走歪了。”
“但愿只是我的猜測。”顧輕衍道,“今日我見到他了,他打安郡主的主意,怕是不會輕易消。這四年了,他離開京城后,無影無蹤,如今回來,總不會只甘心做個王家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