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德昭當然不是大明腦殘粉,不會只拍馬屁。他對國人做生意的奸滑多有批判
“他們天生好經商,不僅從一省到另一省做買賣,獲得大利,甚至也在同一城市做生意。富有的商人信用良好,很守時。但他們做生意的方式,非常會耍手腕和奸滑,超過世上其他地方所能見到的。”
曾德昭還弄清楚了瓷器的制造方法,“制瓷用瓷土,把瓷土搗碎,磨細”
而不是毆洲人之前認為的那樣,“把海螺殼磨碎,然后為了使磨碎的海螺殼更細膩,將其埋在地下一百年后再用”
說那個方法的人是一位葡萄芽旅行家,后來隨麥哲倫航行世界,于1521年和麥哲倫一起被當地土著人所殺。
在曾德昭的著作之前,毆洲最流行的是一本忠華大帝國史,是馬可波羅之后,西方第一本全面介紹天朝的書。
1585年,門多薩所著忠華大帝國史一經問世,立刻在毆洲引起轟動,被翻譯成各國語言。
為當時的毆洲人打開了認識天朝的窗口。
不過門多薩本人并沒有到過大明。1580年,西班芽國王菲利普二世派遣門多薩一行人出使天朝,他們一行先抵墨西哥,準備橫渡太平洋,經菲律兵前往大明,但當時菲島形勢較亂,未果。
門多薩雖然沒有踏上大明的國土,卻從商人、傳叫士口中聽說了很多天朝的情況。
不久之后,門多薩回到西班芽,1583年去了羅嗎,叫皇格列高利十三世接見了他。羅嗎教廷由于要在東方擴大勢力范圍,急需有一本關于天朝社會林林總總的資料匯編。于是門多薩寫出了中華大帝國史。
該書內容主要是在利瑪竇來天朝前,一些來華西方傳教士對當時天朝的認識和印象,有些認識比較粗淺,也存在不少可笑的錯誤。
但該書還是給了毆洲佬很大震撼。
比如門多薩說在大明到處可見轎子和馬車。在郊外,明人十分巧妙地給推車裝上風帆,駕馭時十分省力。
而這種陸地帆車被門多薩介紹到毆洲后,從那時起的大約兩個世紀內,幾乎每本有忠國地圖的地圖集里都有一張“帆車”的想象圖。
各種各樣的“帆車”紛紛被洋鬼子們造了出來。
甚至,一直到了18世紀晚期拿破侖戰爭時,改裝的高速風帆運輸車,依然是輸送軍用給養的重要交通工具。
從萬歷晚期起,毆洲上流社會還流行飆車游戲把天朝風帆小車改裝成高速風帆馬車,并有各種賽車比賽,場景十分火爆。荷藍人開發出的風帆馬車,最高時速可達40英里。這是汽車發明以前,毆洲陸地交通工具的最高時速紀錄。
而天朝發達的農業技術,也引起了門對薩及其以后毆洲佬的注意。
門對薩記錄的天朝人養鴨子
他們是在船上養鴨的,在船上編造長度和船上的防護蓬一樣的竹蔑鴨籠,里面可以綽綽有余地裝下4000只鴨子。鴨子把蛋下在鴨籠中專門建造的窩里。養鴨人就從那里將鴨蛋收集起來。
養鴨人不用計算時間,就能知道把蛋埋在發熱的水牛糞或鴨糞中多長時間可孵化成小鴨,夏天的時候就是這樣孵鴨子的。
到了冬天的時候,由于溫度低,不能像夏天一樣孵鴨子。他們就用火慢慢烘烤被動物糞包裹的鴨蛋,保持鴨蛋的溫度,時間一到,小鴨就破殼而出了。
把剛出世的小鴨趕進專門的鴨籠,籠里訓練有素大母鴨知道如何保護小鴨。在籠里把小鴨一直喂到自己能夠在母鴨的帶領下離船去草地或田間覓食。
養鴨人一人能養很多鴨,有時竟達兩萬多只,但所需費用并不高。
他們高超的喂養方法是在清晨喂它們一些熟米飯不能讓它們吃得太多,接著在朝岸邊的簍門和河岸之間安上竹踏板,打開簍門,這時小鴨一涌而出,十分壯觀。
一整天小鴨都在岸邊或在稻田覓食,戲耍。稻田的主人還要向養鴨人付錢,因為鴨子能吃掉田里的野草而不傷害稻子。
傍晚,船上的養鴨人擊鼓,鴨子聽到鼓聲紛紛跳進河里,通過踏板登船。它們能通過不同的鼓聲,準確地辨認出哪條船是自己的。盡管不同船的鴨子同時下水,聽慣了一定鼓聲的鴨子,一下子就能找到自己主人家的船。
除了養殖業,西方人對明朝農業極其稱道的,除了辛勤的農民與廣袤的天地,便是高精尖的農業科技了。
利瑪竇的日記里更清楚確認,當時天朝南部大多數省份已經普遍推廣了三季稻。以至于天朝的大米畝產“遠比歐洲富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