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往前走嗎?周先生?”
狼一的問話聲傳來時,周先生的聲音有些干澀:
“繼續。”
到了這樣的地步,要往后退是不現實的,船已經毀了,大家沒辦法原路返回。
救援的電話需要研究所里的衛星聯絡才打得出去,擺在眾人面前的只有咬緊牙關往前走一條路可走了。
周圍又靜了下去,眾人往前再走了約十來米遠,這每走一步,大家便如走在刀尖上一般,小心翼翼。
好在前方沒有傳出什么聲音,這個時候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證明他們并沒有遇到什么危險。
“狼一,看到河流了嗎?”
周先生過了一陣,按捺不住又問了一聲,狼一的回答仍與先前一般:“沒有。”
如此反復問了兩次后,周先生也不由有些焦躁難安。
越是往前走,那股宋青小先前聞到的若有似無的臭味兒就越明顯。
也不知走了多久,周先生之前所說的溪河卻一直沒有發現,周圍的可視度卻比先前高了一點,隱約可以透過周圍青蒙蒙的霧氣,看到前方蜿蜒沉默向前的隊伍,直到沒入濃霧中,恍惚一看,像是看不到盡頭一般。
雖說沒有發現河流,但好在走了這一路也沒發現什么危險,大家原本提著的心逐漸落回了原處。
但不知為何,宋青小卻有些煩躁不安。
幾次生死邊沿的經驗使她本能的察覺到有危險,周圍那股惡臭的味道兒順著濃霧飄來,令她好幾次不適應的揉了下鼻子,引起旁邊七號的注意。
“你……”
興許是一路并沒有遇到危險的緣故,大家逐漸也放松了些警惕,甚至有人小聲的說笑了起來,七號剛一開口說了個字,余下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前面六號年輕男人在說道:
“前面好像有水。”
他的話令所有人都精神一振,前面領路的人都還活著,證明并沒有什么危險。
六號年輕男人又發現了水源,這極有可能就是周先生所說的島內河了,興許連接研究所的排污管道就在附近了。
先前背了沉重行囊,已經走得苦不堪言的眾人聽到這話,如打了一劑強心針般,都忙不迭的往前面趕,一掃先前不敢往前走的頹廢,許多人腳步都顯得急促了起來。
宋青小與七號、一號兩人相互對望了一眼,斷后的幾個工人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歡喜,都連忙抓緊了背包跟上去,幾人頓了一會兒也趕了過去。
六號在說完發現有水之后,應該就站在原地等周先生了,宋青小等幾人趕過去的時候,已經快出林子了,順著并不明朗的光線,隱約可以‘看’到前方約十來米遠處的地方泛著水光的洼坑,掩在一堆堆水草叢里面。
這些水看起來很淺,如果不是六號有精神力的加持,恐怕也發現不了這一點。
但這些水坑,與周先生所說的‘島內河’有天差地遠的區別,這并不能稱之為河,就如今日凌晨一場大雨打出來的水洼一般,哪怕就是人群對周先生這樣掌控了眾人生死大權的老板再害怕,看到這一幕時,依舊有人忍不住問:
“周先生,您確定沒有記錯,這里有一條河嗎?”
眾人腳下踩的地位并不平緩,高高低低的,地上仿佛有不少凹凸不平的石塊,被青苔、水草牢牢包裹著,有些濕滑,宋青小極力穩住自己身形,深怕一不小心踩滑了腳摔倒在地面。
這里人多,眾人又因為看到這樣一條‘河’而大失所望,情緒激動,她擔憂出什么意外,一直保持著警覺。
“確實這里應該是有一條河的。”
被人詢問過后,周先生沉聲答了一句,問話的人情緒逐漸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