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槍,啊,原來這時代的警察還需要配槍啊,如果把槍口對準太陽穴,乒得一聲,頭蓋骨連同腦髓就會一起被洞穿,據說這樣的死法是不會讓人感覺到痛苦的喲。”
好煩啊
別再說了,太宰同學
相澤消太他們來了,一瞬間值班警察露出得救了的表情,迫不及待地將大麻煩脫手“相澤先生,他們就是來尋求庇護的學生。”
相澤消太看向太宰治“啊”
非常令人影響深刻的臉,還有他辨識度同樣高的嗓音,一下子將相澤消太對下一代教育的憂患意識給勾出來。
“是昨天的英雄先生啊。”綠谷出久終于沒有爭當他的發言人,他現在正沉浸在見到新英雄的感動中不可自拔,而太宰他也終于摒棄了剛才讓人煩的畫風,變得安靜起來,但他臉上依舊帶著令相澤消太琢磨不透的微笑。
簡直像是,虛偽的假面。
職業英雄,或者說是案件解決頗多的職業英雄,因他們常常游走在正義與邪惡的邊緣,打擊敵人,對即將發生的大事件會產生某種“預兆”,對那些處在混沌之中搖擺不定的人,也自有番判斷。
歐魯邁特將其稱為“英雄的直覺”,同時他也呼吁,如同舊時代經驗豐富的警察也會誤抓犯人一樣,作為職業英雄,還是要以證據為第一優先。
詭異的是,上次相澤消太看見太宰,腦中的警鈴還閃爍了一會兒,這次看見他卻只像是看見一名富有表現欲的普通學生,引以為傲的直覺系統癱瘓了。
[只要他希望的話,能夠讓任何一人喜歡上自己]
“嘖。”他又用沒睡醒的,帶著點兒厭棄的眼神看向兩人,“來說說你們怎么會確定罪犯的身份,又知道自己是下一名受害者。”
太宰治難得沒繞彎子,他精準無比地說了三個關鍵詞“我想想,果然是因為標本、白百合與河壩旁的蘆葦濕地吧”
不僅是相澤消太,就連其他警察局成員的表情都銳利起來,警局是向外公布了部分信息,但他們公布的信息中指包括打上了馬賽克的棺木照片,至于標本,這一詞匯只存在于法醫與高層的對話中,普通的學生絕對不可能知道。
而河壩旁的蘆葦尸體則是最新一具棺材挖出來的地點,據警方分析,那具尸體才埋下去一日有余,非常新鮮,挖出尸體的地點,同樣沒有公布。
下一秒,太宰治做了個鬼臉,相澤消太呼吸一窒,他的行為也太讓人捉摸不透了吧
“啊,我只是普通地猜測一下,看你們的表情似乎是誤打誤撞猜對了”他說,“嘛,既然是當警察的,表情管理要做得更好一些啊,看各位警官的臉就知道你們在想什么,相較之下還是這位英雄先生比較得體哦。”
“說說你的推測。”相澤消太沒有理會太宰治的調侃,相反,他開始聆聽對方的推理。
“很簡單吧。”他說,“首先,我與明田優二先生,也就是很有可能炮制尸體的人,我們在靜岡書店門口碰頭,這段記錄可以從靜岡書店的攝像頭中查到,我們在的那個位置可是匯集了四面八方的視線,攝像頭大概有四個吧,放大后什么都可以看到,是王牌c位哦”
站在他身后的綠谷出久所以你那個時候就已經計劃好一切了
“他說自己是昨天從東京來的,這段話早就被我推翻啦,具體情況可以問綠谷同學。”他說,“首先讓我在意到他的并非是蹩腳的搭訕技術,而是一身百合花的香氣。”
“即便是用香水的男人也很少會有那樣濃烈的新鮮花朵氣息,只有與上百朵花相處一段時間才可能染上余韻。”
“靜岡并不是生產鮮花的城市,尤其是百合花,都是從種花廠直接空運來的,只有在比較大的鮮花店才能大量銷售,那幾家鮮花店的店主都是非常可愛的小姐,我與她們恰好認識,店中能接觸到大量鮮花的成員絕對不包括明田先生。”
“所以,他究竟是在什么場合接觸到花的,就很值得探究,哪怕是結婚場所,也不會用上百朵的單一花種哦”
[是棺材]
相澤消太想他接觸到百合花的場所是棺材,盛放被害人遺體的木質棺材中,堆滿了象征著純潔的百合花。
“等看見棺材內部的照片后問題便迎刃而解。”太宰治的笑容綻放得更大,某一瞬間,相澤消太甚至從他的笑容中窺探到了不可捉摸的深淵,“而蘆葦蕩那就更簡單啦,警方確實沒有告知,不過棺材蓋面上黏著的葦草還不能說明問題嗎恰好明田先生的褲腳管上也有黃泥粘著草履,稍微用腦子想一想就知道他先頭去過什么地方啦。”
[噩夢般銳利的洞察力]
“至于標本,這里就先賣一個關子,警察先生們也請行動起來吧,等你們查清楚明田優二君的職業與個性,想來現在困擾著各位的問題就會迎刃而解吧。”
[完全是在戲弄大人啊,這個小鬼。]
就好像是預示著戲劇的盛大落幕,太宰治拿起放在座椅上的掌機,他將掌機收到左邊的衣服口袋中,又從右邊的衣服口袋里把手機拿出來,新消息顯示已讀,他看過屏幕上的內容,眼底的笑意變得更加明顯。
“請英雄先生與各位警官們行動起來吧,就算是為了保護手無縛雞之力的我。”他笑瞇瞇說,“我晚上還有個課后輔導,它可是難得的,可以與美麗小姐獨處的機會,我就先走啦”
以上,便是相澤消太與太宰治的第二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