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之矛為人謹慎,在將善款捐助給慈善機構錢,他起碼經過了三道洗白工序,確保他人尋找不到金錢的來處。不過他并非每一次都很謹慎,幾年前他才成立事務所開始活躍在慈善界時,洗錢手段不如現在精湛。根據追查,五年前8月23號有一筆錢捐給了慈愛基金會。”
“這筆錢最后是由他長期資助的一名學生通過校園網絡賬號將錢轉給正義之矛的,我試著對錢的來路進行了追蹤,定位到了東京第四警局。”
“同樣,四年前6月11號錢款轉入正義之矛的賬號,追蹤后發現錢款來源于東京第二警局”
“三年前12月4號,錢款來自東京第六警局”
夜眼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感謝東京警察局的門禁制度,每日上班時警局內的員工都需要打卡,而我用了點小手段入侵了警局的內部網絡。”
其他英雄聽到這里,免不了要大驚失色,霍克斯卻不同,他冷靜問說“對比結果如何。”
“把幾次時間地點擺在一起進行對比,只有一人同時符合在精準時間出入三地的條件。”夜眼一字一頓道,“此人是東京第一警察局的現任副局長樹理英五郎。”
霍克斯的呼吸漏了一拍。
“非常感謝您的幫助。”霍克斯說。
夜眼說“千萬小心,霍克斯。”他推了下框架眼鏡,屏幕上的光反射在鏡片上,沒人能看清夜眼現在的表情,“一般情況下,警察是英雄的最大后盾,現在警方高層背很大嫌疑,尋求他們幫助就變得十分危險。”
“如果你要尋找幫助,介意尋找第一警局的局長小早川凜,他與樹理英五郎的關系很差,理論上他可以制衡樹理英五郎。”
對話結束了,在道謝之后霍克斯掐斷了電話,方才抬頭,就看見太宰倚靠在門背上,他的表情讓霍克斯寒毛直豎。
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態,該怎么說,太宰的視線中并沒有什么惡意,但他打量的眼神,實在是讓霍克斯太不舒服了,就好像自己成為了舞臺上的戲劇演員,而太宰,他是臺下的看客,并且是過分早拿到劇本的看客。
他的一切都被看透了。
“是夜眼先生的電話。”他全然不顧忌地走向霍克斯,“怎么樣,他終于查到正義之矛還是河岸的資金來源了我猜是正義之矛,他的援助行為實在是太高調了,有根源可尋的錢款走向比其他幾人來的更多,金錢應該來源于警察局內部,考慮到忠心耿耿的,狗一樣溫順的大山先生,果然匯款的人是副局長吧”
霍克斯更迷茫了,他像是追劇時跳過了中間幾集的人,完全連不上前因后果,根本不知太宰怎么得出正確結論的“等等,大山先生,大山先生是誰”
太宰輕巧地說“還有誰,就是跟在副局長身后的大山潛幸,霍克斯君的觀察能力實在是太不夠了,連犯人的名字都沒有好好記住。”
[等等等等,他怎么又成犯人了究竟發生了什么,能不能把前因后果好好梳理一遍再說給我聽]他羽翼上的毛下意識地豎起來,就像是貓感到威脅時豎起自己全身上下的毛。
看霍克斯迷惑的表情,太宰故作夸張地嘆了口氣“真的是,到頭來霍克斯君竟然擺出狀況外的模樣,什么都不知道。”
“我從頭開始解釋吧,這一次的人物譜系中心是枝俏子醬。”他從桌子上隨意抽出一張紙,正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背面則是干凈的白紙,太宰領口的口袋中插著一支線條流暢的派克鋼筆,在紙的中間,他寫下了枝俏子三個大字。
“大山先生是枝俏子喜歡的人,他可能也很喜歡枝俏子。”在“枝俏子”的左邊他寫了大山潛幸,“原因嘛,枝俏子送給心上人的人間世在大山先生的身上,而我與他初見的時候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蓮花香。”
蓮花香三個字寫在了“大山潛幸”后,還打了括號。
”蓮花香是在枝俏子醬那沾染上的,她有太多蓮花制品了,蓮花香囊、精油、干花書簽等等等等,不小心沾繞上味道,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然后則是可憐的,被從前方擰斷脖子的河岸小姐。”他說,“霍克斯君也看過尸體對吧有注意尸體骨頭上的斷痕嗎”他瞟了眼霍克斯,“好吧,應該沒有。”他輕快地說,“河岸小姐十分可憐,是從正前方被擰斷脖子的,請想象一下她死亡的姿態,被人擁抱在懷中,戀人的手搭在她的脖頸上,只聽見咔嚓一聲,脖子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