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老師還真是喜歡邪典愛情啊。”小莊站在編輯的角度上感嘆,“古早流派的家倒是很喜歡寫不圓滿的愛情故事,不是男主角死了就是女主角病故,要不然就是兩者一同殉情,不過到現在,愛情已經很少見了,更不要說是殉情文學。”
太宰做了個鬼臉“最近的流行難道不是穿到異世界,成為歐魯邁特一樣的英雄,然后被許多女性所喜愛嗎”
“是有此趨勢沒錯。”小莊說,“然后,太宰老師你的英雄是哪種類型的”
“該怎么形容呢”太宰說,“果然是一個人對抗全世界的孤獨的英雄吧。”
“孤膽英雄嗎”
“不、不算。”太宰的嘴角上揚,而他的眼睛與其說是蘊含著笑意,不如說是潛藏著某種更加深邃而難以捉摸的情感,小莊幾乎從他的瞳孔中看到了黑色的漩渦。
“果然是,英雄般的敵人吧”
“啊”小莊愣住了。
“我先睡啦小莊先生。”只可惜太宰完全沒有解釋的意圖,又晃動晃動他柔軟的手臂直接拉開門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晚安你也早點睡啊。”
[喂喂喂,不要話只說一半啊太宰老師]
四點半時,太宰的門被嘩啦一聲猛然推開,地勤女郎幾乎將頭發亂蓬蓬的他從床上拎起來,直接扔進了四驅車內一路風馳電掣趕到警察局。
等從車上下來,他好像還挺迷糊,瀟灑的黑大衣像是蟲蛹一樣皺巴巴地裹在太宰身上,他的頭發亂七八糟,蓬松得像是蒲公英的圓球球,而人,比喝多了酒的醉漢還要不善走路,往前行兩步就必須要左右歪斜一番,好在沒有趴在地上直接陷入酣睡。
“我才睡了三個小時啊。”他朝霍克斯抱怨,“不管怎么說,等到天大亮再叫我起來吧,睡不飽覺是作家的天敵,要是我的腦細胞死傷光了,就沒辦法寫出動人的作品了。”
霍克斯才不理會太宰,或者說他實在不想同他虛與委蛇,說實在的,現在的霍克斯絕對算不上好,他的衣服破破爛爛,被利刃劃開的布料下都是凝固的血痕,而被發膠抓得十分有型的頭發也蒙上了灰塵。
若說他全身上下什么變化最大,定是霍克斯的眼神,他現在的眼神不同于之前的任何時刻,銳利得像是出鞘的劍。
“是你寫的吧”他說,“歌利亞留下的罪狀信,是你幫他寫的吧”他甚至沒有給太宰辯駁的機會,“了解樹理英五郎真面目的除了我們仨就是他的黨羽,考慮到樹理的能力,只要是被他打下烙印的人都不會敢鋌而走險留下那樣的文字,更何況你這家伙根本就沒打算隱瞞自己做下的事吧,連自己都沒有改變。”
他問出了在內心深處盤旋已久的問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太宰”
太宰笑咪咪的“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啊霍克斯君。”他說,“出什么事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都在睡覺哦,先前急急忙忙被地勤女郎從溫暖的被褥間拽起來,我還什么都不知道,就算要質問我那也應該先解釋下現狀吧”
霍克斯深吸兩口氣,勉強平復心情“大山潛幸是殺死了三名英雄的犯人,但他只是樹理英五郎的卒子,樹理從各地搜集敵人的孩子,將他們培養長大,作為死士為自己服務,他殺死了背叛自己的大山。”他停頓說,“然后歌利亞殺死了樹理。”
“真是復雜的關系,果然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麻煩。”在霍克斯聽來,太宰的腔調十分油滑,“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作家,即使你問我,我也沒辦法給你什么解答啊,難道說霍克斯先生是想聽我對此事的看法那實在是太高看我了。”
霍克斯一字一頓“你為什么要幫歌利亞”
太宰的眼睛睜大了,他聳肩,像是戲劇舞臺上夸張的法國演員“我覺得現在你應該先詢問下自己,霍克斯君。”他說,“單看個性的話,能夠匹敵霍克斯君的英雄應該很少吧,按照你的說法,歌利亞君一路匆匆趕來并且擊殺了樹理,應該會耗費不少力量,在此大前提下霍克斯君竟然沒有逮捕他,而是讓他逃走了。”
“你又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