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咯。”太宰捧起面前的咖啡杯,“放心吧,既然答應了可愛的胖胖橡膠先生,我就會說出我知道的事。”
“我啊,可是從來不說謊的。”
[睜開眼睛后,我就打開了檢測板,同步率變得越拉越高了,今天已經突破75,對比先前的多次任務,今次絕對是同步率上升最高的一次。我不知道a的人格還能保存多久,目前看來,身體中修治的部分已經占據了主導權。]
孩子頓了一頓,鋼筆在筆記本上沙沙地寫,正常的鋼筆對比他的手來得太大,現在使用的筆是父親作為生日禮物特意為他定制的派克筆。
以政客為職業的嚴肅男人對物質的在意停留在幾樣物件上手表、鋼筆以及藏書,津島修治在出生的第一年就得到了價值高昂的手表,即使再過二十年纖細的胳膊都不一定能撐起勞力士的寬鏈條。
[修治太聰明了,而且性格中又有著非常黑暗的一面,事到如今我只能希望,a的存活時間再長一點,再長一點。]
“咚咚咚”厚重的木門被敲響了,捏著嗓子特有的矯揉造作的女聲從門外傳來,“少爺,您醒了嗎”
“醒了。”修治說,隨即他把才寫好的日記從筆記本上撕扯下來,又從抽屜的夾縫層中摸出了一枚打火機,火焰舔舐筆記本紙張的左上角,白紙成了枯萎的黃色,最后再燒成了一堆灰燼。他站起身,推開窗戶,煙和灰順風飄流,門外枝頭上的鳥兒原本還在昏昏欲睡忽然接觸到混雜著灰的空氣,都煽動翅膀,撲棱棱地飛走了。
又是新的一天。
換上衣服,打開門,走下盤旋回環的樓梯,就連樓梯的立柱都是白的,他的家在母親的喜好下裝修的宛若象牙塔。
用餐的餐廳沒有電視機,只有一方橢圓形的桌子,母親從清晨見到第一面時就維持著完美的妝容,當然不是說她的五官長得不好,事實上津島寂女士是古董花瓶一般珠寶似玉的美人,五官精致到了綺麗的地步,這在修治小先生的臉上可見一斑。
[如果母親沒有這張臉的話,也不會將嚴肅的父親迷得神魂顛倒吧]
偶爾就算是修治君也會生出如此想法,當然咯,他并不是說母親就是花瓶美人,除了容貌之外,她的學識談吐等等,在女性中也是排首位的。
“快點坐下,修治。”父親在報紙,以現在的技術,報紙的油墨早就不會弄人一手,甚至紙媒都很少見了,不過在老派人士的心中,訂購、熨燙報紙是身份的象征,是種傳統,他們家的客廳中沒有電視機的一席之地,用餐時男主人安靜地報紙更是景觀。
他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飯桌旁,女仆似乎想要上前一步幫他拉開椅背,但修治說“怎么能讓可愛的小姐幫我做這種粗活。”便率先拉開了椅子,也不知道他怎么做的,動作很輕巧,椅子腿在地板上拉開,卻偏偏沒有發出刺耳的聲響,大廳內維持著安靜的氛圍。
“詩小姐,可以給我拿今天的報紙嗎”他用茶匙攪拌奶茶,靈巧優雅的動作與母親一模一樣,“父親在看的報紙就可以了。”
津島原右衛門先生撇他一眼,站起身,報紙給他抖出聲音。
“我出門了。”他低頭看向身旁的珠寶美人,“最近的治安不是很好,晚上切勿出門,寂小姐。”當他說話時,神色中流露出近乎憐惜的色彩。
[明明已經成婚多年,卻還要用小姐的敬稱,實在是太小心翼翼了。]
修治切下一片奶酪。
“如果實在要出門的話,跟英雄事務所申請一位英雄當作保鏢如何,雖然他們經常浪費納稅人的錢,造成公共設施損壞,但論對敵人的能力,英雄確實是獨一位的,尤其在歐魯邁特崛起之后,其他英雄的能力也提高了。”
寂小姐放下刀叉說“那真是再感謝不過了,原右衛門先生。”她說,“祝您工作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