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檢結果已經出來了,就是半小時到四十分鐘前發生的事
那犯人
需要搜查,還沒有跑遠
但是旁邊是東京戲院吧,今天晚上聽說有歌劇來著,普通的觀影人還好,更高級一點的
噤聲
過了好一會兒,一朵氣泡被戳破了,泛起兩三朵浪花。
先前幾次分尸地點,也是在高規格場所附近,貴婦人讀書沙龍,鋼琴獨奏會,珠寶品鑒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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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他按了下手機側邊的按鈕,把屏鎖了,人臉倒影在黑屏中,很清晰,鐵名巧能看見順著臉頰緩緩向下流淌的冷汗,才刷了多久的論壇,汗水幾乎遍布他的額頭。時值秋日,微寒,戲院內空氣流通,中央空調噴射出的絕不是暖氣,大環境下憋出汗水,心頭有多惶恐可想而知。
音樂聲停了,門縫里飄出震耳欲聾的拍巴掌的聲音,比歌者唱的美聲還要來得響亮得多,門再度打開,最先擠出來的是詩小姐,她的臉是鐵白色的,冷光燈打在她臉上,配上過分嚴肅的表情,簡直像座鐵人。
“先生打了電話,有事情要處理,就不回來了。”她低聲囑咐道,“戲院旁發生了一些事端,先保護寂小姐離開。”她說,“接下來戲院中的人應該會被堵在門口逐個審查,先生已經安排好了,我們可以從側門提前離開。”
[不一起參加審查嗎]
念頭在他腦海中轉悠一圈,到底沒有說出口,鐵名巧自己都知道,這是個非常愚蠢的問題,“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無論在哪個國家哪個時代都只是口號一樣的漂亮話。
“我們的工作是保護寂小姐的安全。”詩小姐說,“你能做到吧。”
她湊近鐵名巧,兩人間的距離低于男人和女人的安全距離,他甚至能聞到女人身上的味道。
水果的香味不見了,反倒是有股若隱若現的鐵銹味。
在詩小姐看不見的角落,鐵名巧的表情變了。
那是血的味道。
“第三起殺人案。”修治從餐桌上抓了只可頌,酥脆的可頌中間開了條縫,塞了一只炸軟殼蟹,據說這是澳洲的吃法,凡在修治君很喜歡,無論是海蟹、河蟹軟殼蟹,只要是螃蟹類的,就是他的愛。
“有什么看法嗎,鐵名先生。”他說,“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鐵名巧眼下兩道青黑,昨晚又是一夜沒睡,他做了正經事,英雄論壇上與分尸案件有關的信息都看了一遍,還做了筆記,通過私人的名義致電負責案件的英雄與警察,賣了不知道多少個人情后認識到案件全貌。
尸體被切割得很整齊,三具都是,正常人的力量應該無法一次性干脆利落地砍斷骨骼,如果不是被個性切斷的,敵人應該擁有強化類的個性。
第二具尸體被燒得很厲害,部分肢體都燒成灰燼了
沒錯,是在燒完之后切割的,應該是想銷毀證據吧。
死者的身份,燒成灰的那位還沒有辨別出來,至于第一人,指紋與先前某次敵人肆虐場所留下的指紋對應上了。
沒錯,他也是敵人。
“我的看法”鐵名巧想,自己應該告訴修治君嗎一般的孩子不應該知道這些事。
[但他不是普通的孩子。]
他在說服自己。
[修治君很聰明,現在想來昨天戲院包廂的問題,應該是他故意提醒我的吧,為了讓我更有警惕心,接近事件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