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很想保護阿寂。]
他決定讓修治成為自己小小的盟友。
“你也覺得阿寂在危險之中嗎”他問。
“啊,原來你才反應過來啊,鐵名先生。”修治說,“寂小姐的話,從以前開始就是事故體制,有意無意地吸引魑魅魍魎。”
鐵名巧又開始糾結了。
修治看他“好了好了,優柔寡斷的鐵名先生,來跟我說說吧,你發現了什么,是誰又盯上可愛的寂小姐了。”
“我不確定。”鐵名終于說了,他感覺在這棟古怪而森嚴的公館中修治君可能是唯一一個不需要太防備并且站在他這邊的人,現在回想,當他覺得詩小姐不對勁時,就連津島首相也變得很奇怪。
[他為什么突然離開,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嗎]
“如果你想知道公館里人的背景,我可以幫你。”修治說,“每一個人的記錄都能查到。”
“真的”鐵名巧的臉泛出光亮,他從草地上翻騰起來,“怎么查,別人會知道嗎”
修治笑嘻嘻的“怎么會讓別人知道。”他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部手機,一根大拇指在屏幕上鼓搗一通,動作很快,反正在旁邊的鐵名巧看得眼花繚亂,修治這番動作真的很像是電影中的駭客。
[不愧是已經完成國中學業的修治君]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崇拜,他念書的時候成績不算差,差的話也考不進雄英,但若是將修治當參照物,就差太遠了。
“找到了。”他把手機往前一遞。
界面很有科技感,他卻沒有過多地關注,一目十行地向下看,那些沒有聽過的名字,沒有見過的面孔之間被跳過了。
神嵐詩,這個名字猛地撞進他的眼中。
“無論是在哪個國家,只要是姓中存在著神字,就一定有段很長的歷史。”修治明明沒有看手機,卻已經了然,他的眼神通透,對世間萬物毫無迷惘,“詩小姐也是舊華族的后代,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家庭作為寂小姐家的附屬,代代侍奉主家。”
“什么”鐵名巧聽入迷了,同時也因為這種匪夷所思的關系而感到可怕,日本這個國家,確實有臣子侍奉君主的傳統,但那是在個性社會到來以前,當個性社會到來之后,禮崩樂壞,階級經過了二次調整,已經很少有君君臣臣的傳統了。
“也就是說,詩小姐,從小就是與寂小姐一起長大的,作為她的護衛、保護人。”
他意味深長地說“為了保護寂小姐,她可以做任何一件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恐嚇、刑訊、殺人、放火,清掃道路中央的沙礫、照顧果園中的植被,只要是寂小姐的意愿,只要她判斷那對寂小姐好,什么事情詩都愿意做。]
[寂小姐的快樂是她的快樂,寂小姐的哀傷是她的哀傷。]
[真是人偶般沒有主見又充滿主見的人。]
“但我們班沒有詩。”他很確定,“我跟阿寂一起讀了很多年書,我們班沒有這個人。”
修治卻說“是沒有這個人,還是沒有這個長相,這個名字的人。”
鐵名巧只覺得毛骨悚然,一股冷意順著狗尾巴骨竄上來“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修治耐心地說,“人的長相是可以更改的,個性、整容、都可以,人的名字也是可以更改的,甚至連人的聲帶都可以做手術,自古以來就有名為忍者的職業,他們需要精通變裝,精通隱匿的技巧。”
“咕咚”他吞了一口口水。
“好像是有個人。”他梳理模模糊糊看不真切的記憶,“從幼稚園開始,到小學,國中,跟我們一個班,梳著厚重的劉海,不太愛說話,在班上的存在感很弱。”
女生都不會在乎的人,男生就更不要說了。
“五官呢”修治說,“你能記起來她的五官嗎”
“不能,一團模糊,像是蒙上了蒸騰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