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又開啟了新的話題“最近,我忽然有了靈感,想要寫一本新書。”
“是什么樣子的書”小莊編輯問道。
“該怎么說呢。”太宰說,“說是也好,說是書信體的雜文也好,就是本有點奇怪的書吧。”
“內容的話”
“大概是說說我自己的事情吧,當然跟自傳也不太一樣。”
“太宰老師現在寫自傳,會不會太早了”
“哎,會嗎。”他說,“我倒是聽說過一種說法,自傳什么時候寫都不會算早。”
“你看,人們不經常把時間是最好的良藥這句話掛在嘴邊嗎也就是說,人的經歷啊記憶啊都是會隨著時間褪色的,如果不在當時就把想法經歷的事情記錄下來,多少年后追憶,說不定就會變成另外一副模樣了。”他說,“記憶是能夠被美化還有欺騙的,而我不大想留下那些很有欺騙性的文字。”
“等寫完之后,我把自傳拿給你看吧,小莊君。”
“”他沉重地點點頭說,“好。”
陰云壓在了他的心上,不知怎么的,明明是一場收尾似的,隨意的閑談,卻讓他的心變得沉甸甸的,就像是在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的大海,天有點黑,水波平靜,只有緊張的風間或地吹拂著。
山雨欲來風滿樓。
小莊編輯走了,太宰打開門送他,也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條小手絹,攥在手里揮揮,右手放在嘴邊上,就像是在送人遠行一樣,但他的表情分明是愉快的,臉變成了包子臉,臉頰上飄了兩抹紅暈,說實在的,還挺可愛。
相澤消太的門拉開的一條縫,他光潔的腦袋擠出去,對太宰沒頭沒尾地說一句“沒事”亂蓬蓬的頭發被扎成了丸子,留在腦后,額頭往前都是干凈的。
房間的隔音很好,只不過小莊編輯太憤怒了,拍桌子的聲音也太大,不止是他,可能附近的住戶都聽見了。
“沒事沒事。”太宰晃動柔軟的海藻手臂,“能有什么事只是小莊編輯的嗓門大了一些,大概是更年期吧,他們做編輯的總是會面臨各種各樣的煩惱,比如說頭發之類的,沒有辦法,他天生就是愛操心的那種人。”
從他的臉上你永遠看不出太宰在想什么,情感波動也有,但有的看上去太虛假了。
相澤消太定定看他好幾眼,他在組織語言,教師的話,有跟學生打交道的經驗,可惜的是太宰不算是普通意義上的學生,而他師匠的技能在對方身上也失靈了。
“太宰。”最后他說,“年輕人的身上不應該背負太多東西,有些事情可以交給大人。”他說,“我就住在你邊上,如果有什么事,可以來找我。”
“哎”當事人卻沒有以同樣嚴肅的態度回應,“真是溫柔啊,消太君。”他說,“安啦安啦,有什么問題我會告訴你的,到時候消太君記得在房間里備好蟹肉罐頭,我喜歡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
[早就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