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警察在心中想。
[這是文學家嗎]
歐魯邁特卻忽然動了,他一飛沖天,速度攀升至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程度,然后接住了年輕的英雄。
腦無將他打落。
幾個呼吸間,他就抱著英雄降落了,太宰沒有逃跑,警察沒有受傷,一切還都是好的。唯一改變的就是注定死的人,可以活了。
“聽著,太宰少年。”歐魯邁特沉下聲,他說話的聲音與他對綠谷出久說話的聲音一模一樣,在經過了那么多的事接受了那么多的信息之后,他還是愿意以長輩的身份來提點太宰治,或許這就是英雄的品格,“世界上沒有那么多的宿命。”他講,“沒什么是不可打破的,尤其是人的命運。”
太宰治笑了,他說“你知道嗎歐魯邁特。”他輕柔地說,“我個性的名字,是我母親取的,她說這是不應該存在在世界上的個性,就像我這個人一樣,所以定名為人間失格。”
“后來,我用了一輩子,更正,是到目前為止的時間,來擺脫她當時給我下的定義,或者說她加在我頭上的詛咒。”他虔誠地說,“我不指望成為英雄,即使阿宏希望我能那樣,但我知道我做不到,只有他那樣的人才能夠成為英雄,他的心是滿的,而我是空的。”
“光是努力成為一個人,一個善良的、有愛心的、有朋友的社會意義的人已經熬廢了我全部的力氣。”
“但是我失敗了。”
天空中,裂了條縫,縫是深紫色的,冒著黑氣。
“那些讓我成為人的東西,一個一個都消失了,連同他們背后的人一起。”這是一句需要細細品味才能咀嚼出深意的話,歐魯邁特不是很明白,但他十分悲傷,是可以把人心揪起來的酸痛。
“但至少在最后,我希望能夠回應他的期待。”他輕輕地說,“我想讓他在三途川門口等我時沒有遺憾。”
“僅此而已。”
[人活著的意義是什么我時常思考這個問題,但它實在是太深奧了,無論怎么想都沒有頭緒,都是一團亂麻,于是我只能從心理學的角度上來解讀。
所謂的人生,從誕生之初開始,就是建立在他者之上的,你是個怎樣的人,你是善良還是不善良,你是成功還是不成功,那都不是自主判斷的,是來源于其他人來源于大眾的看法。
于是我知道了,人活著就是為了回應他人的期待,起碼我是這樣的,我要當個好的孩子,當個聰明的人,當個德高望重的人,因為有人需要我這么做。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如果你不能回應任何人的期待,讓他者失望,無疑是很悲哀的,于我而言就意味著不被任何人需要。
所以我告訴自己,一生起碼做件讓看重的人歡喜的好事,那樣,當我死去時,就能挺起胸膛說“我的生命不是毫無價值的”。]
人間事作為人的悲哀在于
天上的口子拉大了,一只兩只三只,三只腦無降臨在歐魯邁特的面前。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喊話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切島銳兒郎,他與其他幾人把一只腦無團團圍住,這怪物強化的是速度,力氣不大速度卻快,手的部分還能生長出堅硬無比的刺,如果讓他跑出去割傷人的話,后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