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幾乎傳來正田宏義的歌聲,是那么的激昂且恢宏。
“我就知道。”他鳥瞰大半座東京城,身后卻偏偏傳來afo令人惡心的聲音,“吊果然沒能照我說的做。”他不懂看氣氛,說出來的話更像個十足的反派,“所以我只能自己來了。”
afo說“你應該感到快慰,津島修治君。”他說,“為了找到你,我甚至提前放出了腦無,要知道他們原本是我留給吊的大禮。”
讓敵人匍匐在腳底下,聽我們凱旋的歌聲
“你沒有去找歐魯邁特嗎”太宰治的雙手撐在英雄之塔的欄桿上,風灌進耳朵里,他聲音不大,卻知道afo有辦法聽見他說的話,“我還以為你會先跟他打。”
“不,事實上,我們戰斗過了。”afo咧開嘴,雪白的牙齒外露,“不過他用了太長時間的個性,已經落敗了。”
“啊。”
渡我被身子盤腿坐在沙發上,她還在敵聯盟的大本營里,醫生躺在地上,身上都是血,生死未知。死柄木仰頭躺在地上,活著卻像是死了。
太宰把他打得很兇,到現在都沒回過神來。
老舊的電視機還在運作,剛才渡我被身子特別站起來,把電視打開了,正巧在播報afo對歐魯邁特的片段。
如果兩人都在全盛時期的話,戰斗結果是五五分,但歐魯邁特已經忙了一天,個性使用時間本就所剩無幾,而afo又好像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肯跟他耗,眾目睽睽之下,英雄的身體在白霧中縮小了數倍,讓她都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喂喂,吊”她無不興奮地說,“歐魯邁特輸了”
死柄木還是躺在地上,毫無動靜。
渡我被身子走到窗邊,挑起門簾看外界,英雄們都被腦無牽制住了,如果她一個人單純跑的話,想要從這里逃出去還挺簡單,只可惜死柄木的狀態不大對勁,帶著他一起跑是不可能的,丟在這里也顯得有失公道,她嘟嘟囔囔說“切,只能希望那些人真記得我們。”太宰治走之前告訴她,歌利亞會派人來接應。
窩在屋子里看直播很無聊,歐魯邁特失敗后就沒有什么能夠牽動渡我被身子心神了,她本來就不相信正義一定會戰勝邪惡,英雄的犧牲指揮讓她覺得無聊,至于afo,她對老爺子也不感興趣。
想來想去,還是窩在沙發上,打開了筆記本,讀太宰寫的字。
這是一封信。
長枝敬啟
寫在之前,這是我寄給你的最后一封信了,姑且相信被身子會交給合適的人,再替我寄送給你,還記得我們之間五日的時差嗎,現在想想,在離開后五天收到最后一封信,無論怎樣看都是極浪漫的一件事。
人真是多變的生物啊,想想看上午我還在同你抱怨,說很羨慕你的大膽羨慕你的勇氣,驚嘆于在受過創傷后還愿意活下來這件事,仔細想想過后,卻又覺得不是什么大事了,活在人世上,都是要受苦受難的。我現在坐在沙發上,正對面開了扇窗,拉開窗簾就能看見一片火海,一些房子倒塌了,一些仍然肅立著,許多英雄死了,普通人也是那樣。武士的生命就像是櫻花,絢爛過后就迎來凋零這是句很好的話,英雄的一生好像也是那樣,但英雄的友人與親人,在他們死后會蒙受多大的痛楚,這大概是英雄本人也想不到的。
還有那些喪生人的親屬,為什么在失去了最愛的人之后還能茍活于世我一直想不通這一點,甚至因此而對你十分贊嘆,不過既然身為人,就應該有活下去的韌性吧
真正的膽小鬼,是我才對。
我蜷縮在殼子里,不想看外面的世界,也不想回應其他人的善意,對我而言,光是回應一個人的期待就已經用盡全力了。
阿宏希望我成為英雄,很抱歉的是,我好像一輩子都無法成為那種救助別人因此而獲得快樂的人,當我活著的時候,就在不斷地制造不幸,給其他人添麻煩,倘若說是成為英雄,唯一的機會可能就是我的死亡了。
我希望我死的時候,能夠帶走一部分的黑暗,讓社會迎來短暫的喘息,即目前而言,這件事情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夠做到。
信還沒有看完,但渡我被身子的手已經有些顫抖了,她當然是不會哭的,渡我被身子與太宰治之間的情誼并沒有到能為對方流淚的地步,但她還是覺得很惋惜。
“治君明明是那么好一個人。”她說,“而且你已經幫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