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小官員縮了下脖子,他顯然很害怕,“太宰、太宰治君。”他喘了會兒氣,才得以接著傳達上級的指示,“就太宰君的功績而言,到底是救了整座東京,絕對是能夠被葬在英雄碑那里的,但是他的國民評價,卻還不是很好。”他講,“我們雖然安排了24小時巡邏,但游客是防不勝防的,以前就有過這樣的事,公信力不足的英雄被葬在那兒,然后墓碑被人在夜晚涂鴉,如果太宰君葬在那里的話,肯定是會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的。”
“就目前的情況看來,仇恨他的人不少。”
歐魯邁特也在此次會議中出場,他的身體很差,說一句話就要喘息三四下,因此也沒有人敢打斷他的發言“那你們的處理方式是”
他清楚官僚的作派,既然說可以葬,肯定是可以的,只是看怎么操作。
“先下葬,但不刻碑。”小官員說出了惹人生厭的話,但他也只是上級的傳聲筒,“我們是這么考慮的,等到太宰治君的惡評淡去,再刻上他的名字。”他露出了個略顯討好的笑容,“你們看怎么樣”
這侮辱本不能被人接受,哪里知道小莊速編輯在整理太宰的遺物時竟然在桌上發現了遺書,連死后的事都預料好了,當然提到了英雄碑的事。
“刻字就交給以后的人吧。”他留下了一句調皮話。
[這混蛋,竟然連自己的墓碑都計劃好了。]
葬禮在一個艷陽天舉行。
天氣實在是很好,陽光普照,萬里無云,燦爛的陽光沖破稀薄的云層,連人心底深處的那點兒黑暗都能驅散。
這實在不是悲戚的一天。
心野長枝本以為來參加葬禮的人很少,會開得像小型聚會,結果卻發現,來的人一點也不少。
她和小早川明美算一派的,但是后者前幾天就來東京了,還有綠谷出久一眾雄英的學生,相澤消太等雄英的老師,歌利亞帶來的崇拜者,渡我被身子之類的敵人連帶著上杉潛幸之流的政客都到場了,首相先生還來兜彎。
[可真是大場面。]
她陡生出一股不滿,想要掀開靈柩對著衣冠冢大喊你這個騙子,不是說自己朋友很少沒人牽掛嗎現在在這里的難道不是人嗎
歐魯邁特都來給你送行了
因此盛況,英雄碑今日不對外開放,若有游客來了,準會驚于是有什么大英雄逝世了,才會有這么多人到場。
在場的人中有一半是心野長枝不認識的,另一半她認識,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與一沒見過面的青年正面撞上了,他們都拿著太宰未公開的手稿,要上去致辭。
兩人打了個招呼。
“我是明田優二。”那人說,“我被托付出版太宰老師的最后一本書。”
心野長枝說“我叫心野長枝。”
“是長枝山竹的長枝”
“是那個長枝。”
兩人沉默了。
“正巧。”明田優二說,“我是以愛之名中可憐的前男友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