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說“大概從一年前開始,陸陸續續有軍警成員失蹤,這本來不算大事,無論是在哪一座城市,軍警的折損率都很高,你知道的,黑幫斗爭、私人仇恨、還有戰后創傷等等,不管哪一項都很容易導致失蹤。”
“但是他們不大一樣。”種田說,“他們都是我看好的部下,能力出色,心性堅定,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擁有異能力。”太宰從善如流地接道。
“是的,沒錯。”
太宰問“他們失蹤的共同性是什么”
“沒有。”
“沒有”
“就是沒有。”種田無奈地說,“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以他們的異能力來說,就算對方是異能力者也有一戰的余地,不可能什么聲訊都沒留下,但這事情偏偏發生了,他們的朋友、同事、鄰居都沒有發現有什么不對的,城市攝像頭拍到的最后一幕里也什么異常之處都沒有,但他們就是突然失蹤了,真要說的話,就像是被神隱了。”種田還挺喜歡日本傳統文學,據說他以前還當過一段時間的詩人,在報紙上發表三兩篇零散文章,又為探究世界的真諦,年輕時還當過僧侶,現在锃亮的光頭,就是僧侶生涯的遺物。
由他說出“神隱”兩字,一點都不奇怪。
“也就是說,目前為止案件還一籌莫展”太宰治說。
“可以這么說。”種田說,“一開始委托給普通警探調查,拖到今天還沒有成果,前段時間重新進行了案件梳理后發現涉及到了部分異能者,那就得從普通案件中移出來了。”
太宰卻沒輕易接受這番解釋,他右手食指在嘴唇上一點一點“為什么不去找我的后輩試試”他語調輕松,與內容的秘密性相背,“就是綾辻行人君啊,聽說他幫你解決了不少問題。”
綾辻行人是太宰在社團里的后輩,他們是不同學校的,一個東大一個京大,但這倆學校的文學類社團辦得同樣有名氣,推理文學社包含在文學社團內,學生時代曾有一活動,將二校學生并在一起,他倆就借此契機認識彼此。
“饒了我吧。”種田露出相當頭痛的表情,“你既然知道的話也就該明白為什么不能讓他來了。”他說,“綾辻君的異能力才造成了不小的麻煩,正在反省期。”
而且
[找太宰解決這件事,本來就是綾辻君的提議。]
[雖說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提議了。]
“唔。”綾辻行人脫下常戴的獵帽,他深受大偵探同時也是強大異能力者的柯南道爾先生影響,從學生時代起就以當偵探為志愿,聽京大的其他人說,好像從入學起他就與福爾摩斯的帽子形影不離。
種田拜訪他時,他正在制作木偶。
這是綾辻行人的愛好,他有一間地下室,專門藏世界各地搜羅來的木偶,其中東洋人偶站多數,還有些則是他自己制作的,幾月前他曾尋訪人形凈琉璃的偶人制作匠,進一步深化了制作玩偶的技巧,便著手雕刻新作。
他在畢業前夕退學,此后銷聲匿跡了一陣子,等太宰再聽說他時,綾辻行人已經是名實打實的偵探了,就是不知為何總有奇怪的言論伴隨著他,比方說,只要是被他抓住的兇手,都會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