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不能不存在,否則農民的信仰無處安放。”
太宰治問“假設他不存在”
“那我就是上帝。”我說,“當上帝存在時,他是,他不存在,我會成為上帝。”
我替他給人以永恒的安息。
“哎呀。”他又裝模作樣地說,“你這樣的人,不是要成為圣人,就是要當毀滅世界的魔鬼。”
他手在我脖子上靈活鼓搗,“咔嚓”一聲后,脖子上的狗項圈應聲而落。
“走吧。”他伸出手,“離開西伯利亞,到莫斯科起去。”
他笑著說“圣人不應該死在苦寒之地。”
我握上他的手。
“嘩啦”水在半空中劃出優美一道優美的弧線,劈頭蓋臉潑在費奧多爾身上,他的頭發、衣服都變得潮濕,白底的衣服貼著肉成透明色。
他的皮膚比白衣還要白,色調與紙張相同。
卡拉馬佐夫站在他面前,眼中燃燒著嫉妒的火焰,他常含嫉妒,對每一個人,對每一個活著的人,就算是費奧多爾也想不出原因所在。
“你終于醒了。”他笑容殘酷,“第一天拍賣的貨物價格最賤,但我們也得拿出點兒好貨炒熱氣氛,多虧了你昨天的即興表演。”他想到自己損失的人,表情又扭曲一陣,卡拉馬佐夫是現實版的葛朗臺,有時吝嗇得過分,費奧多爾造成了莫大的損失,他要補回來。
“你會成為今天的壓軸商品。”他冷酷無情地宣布。
費奧多爾垂下眼瞼,沒有說話,更沒有驚慌失措,他腦海里響起那句話,當他遭受悲劇,受到磨難時,太宰治的話總會在他心頭響起。
[圣人不應該死在苦寒之地。]
這是他的圣經。
7月18是平靜的一日,客人們心中憋著火,窩在房間中研究拍賣會的單子,他們要提前準備好籌碼,以便買下心儀的物件。
森鷗外不也例外,非緊急情況下,他不想讓外人得知自己的異能力,被中原中也知道了還好,被監控探頭拍到了可就糟了,他仰頭半躺在椅子上,讓椅背支撐自己的身軀。
“啊,果然,我想要的器官在拍賣會上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竟然放到第一天賣,位置也相當靠前,考慮到特殊型號匹配的小眾性,基本上沒人會競爭吧。”他點點頭說,“應該能順利拿到。”他說了句很古怪的話,“用錢就能買到了。”
“哈”中原中也問,“錢不能買到,用什么買,金磚嗎”他昨天在宴會廳里聽到笑話,有人帶了五十公斤的金磚上船。
“金磚也是錢的一部分啊。”森鷗外卻說,“金磚、鉆石、股票、基金、皮特幣,只要是在市場上流轉的都可以被統稱為錢,他們是最有吸引力的,對某些人來說也是最沒有吸引力的。”他開啟了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聽說在日本的某些村落,還保留著以物易物的傳統,村落以農業為生,自給自足,也不想伸頭看外面。”
“哈”中原中也認為很不可思議,“等等,你是說船上也能以物換物嗎”
“不止。”森鷗外站起身,他走到窗戶邊上,透過密封的小圓窗戶眺望大海,“不止是物,我聽過一個傳言,幽靈船上什么都可以交換。”
“異能力、人的靈魂,高尚者的靈魂值得價值更高,有這樣的說法。”
拍賣會即將開始。
沒有發現書的痕跡。
7月19日晚上10點,兩條摩爾斯電碼傳入異能特務科的辦公室,說是辦公室,內里的工作人員也只有寥寥幾個,種田山頭火待著自己的心腹等待太宰的傳信,除了坂口安吾,還有幾人分別坐在電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