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著說:“會有人同情我,就像會有人恨我有人愛我一樣,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去沉淀,我還是那個我,”他輕快地說,“對作家來說,這說不定會是個能將我推至更高峰的好事。”
[閉嘴!]
[閉嘴!]
“閉嘴!”死柄木他真的說出來了,太宰治卻不準備停,“你知道網民的記憶能維持多時間嗎?”他笑著問,“他們記住我的時間,就跟記住你的時間一樣長。”
“而你已經被遺忘了。”
“被他們遺忘了,也被我遺忘了。”
“!”死柄木不說話了,他的手指神經質地抽動,同時還在他的皮膚上摳挖抓撓,死皮屑落下來,蒼白的皮膚上多出無數道紅痕,他的瞳孔不自覺地縮小,像是野獸一樣,臉上滿是讓人不愉快的癲狂,渡我被身子看他一眼,又低下頭看手機,跟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啊,糟糕了。]她想,[被戳中死穴了。]
為什么想要找到太宰,為什么要把他拉過來,為什么不敢跟他說話,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津島修治是我的玩伴,是老師給我找來的玩伴,我們是相似的人,都喜歡毀滅,都跟尋常人不一樣,都應該都應該站在英雄的另一邊。]
[為什么要跟英雄在一起,為什么要沐浴在陽光下,為什么要做那些事,為什么不承認自己是津島修治,為什么要叫太宰治,為什么不肯跟我一道,為什么要遺忘我。]
[為什么要遺忘我?]
太宰治用津島修治特有的,嘲諷而鄙夷的眼神看向他:“真讓人惡心啊。”他說,“我最討厭小孩子了,而你還是那個樣子,只會發小孩子脾氣,獨占欲強還蠢笨,偏偏以為世界都是圍著你轉的。”他嘆了口氣說,“思考得太淺薄了,明明只是那樣不夠深入的計劃,卻以為自己能夠打到我,能夠戰勝我。”
“這樣會讓我感到惡心。”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看來,談判好像破裂了。”不熟悉的聲音在狹小的房間里響起,黑霧不曾警惕,渡我被身子卻從沙發上一躍而下,拔出了她最愛的刀具。
誰?
“還記得afo先生是怎么教導你的嗎,吊?”醫生說,“崩壞一切讓你感到不愉快的東西、物、人。”
“你本不應該對津島修治有執念。”他說,“畢竟在你的個性面前,萬事萬物都將歸于虛無。”
“個性代表著一個人的本源。”他將一把匕首塞進死柄木的掌中,“即使暫時無法使用,本源所代表的精神也不會消失,你就是那個該毀滅一切的人。”他說,“我在這里看著你,先生也在看著你。”
“殺了他,你會變得更強大。”
醫生說:“這也是afo先生希望的。”
近處,傳來清脆的笑聲。
太宰他,笑了。
[我們會去愛、去恨、去傷害、去擔憂,以關切之語去撫慰,以辛辣的嘲諷去批判,以殺意掩蓋失落、絕望、憎恨與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