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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嗎?”飛鳥警探問。他辦公室旁有間小屋子,房內有橢圓形的大桌與椅子,桌頂端的墻壁上白幕卷起,這房間有投影儀裝置,平時給他們開會和制定策略用。
兩個成年人從地下室搬了有半個成年人高的文件袋,好在牛皮紙封面上的灰塵已經被擦干凈了,落在桌面上也沒有灰揚起。
“什么?”太宰治問。
“就是小朋友。”飛鳥驚覺自己不知道那孩子的姓名,甚至不知道他與太宰治的關系,只能以年齡代稱,“放他一個人在外到處爬,就算有佐佐木跟著也不大好吧。”
“有個朋友告訴我,”太宰打開第一份文件袋,“孩子健康成長的秘籍是讓他們脫離大人的視線,自主交友。”
[這么說其實沒錯。]飛鳥想,[但就佐佐木與小朋友的年齡差來看,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成為朋友吧,充其量就是大人帶著孩子見識場面。]
[話說,太宰先生跟小朋友的關系究竟是什么?是父子嗎?那太宰先生究竟多少歲?]飛鳥的大腦也疲勞了,故無法集中精力工作反倒是胡思亂想起來,他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太宰治,只覺得這人實在是看不出年紀。
他看他長相不過二十歲的光景,也許更小些,十八、十九?但他的眼神又實在不會是二十歲人會有的,且別說是而是,就是四十五十,都不見得跟他一樣,眼里透不出一點兒光亮來。
[大概是二十大幾歲吧。]飛鳥警探猜,[這樣的話確實生得出那么大的小朋友,果然還是父子吧。]
“所以小朋友句那樣?讓他跟著佐佐木?”飛鳥問。
“佐佐木先生的話,不是碰上了大案子嗎?”他們剛才都聽說了,警局內情報流傳速度很快,“而且跟我們正在調查的事情有關。”太宰治說,“這樣的話還是讓修治君跟著他吧,會幫上大忙的。”
飛鳥還試圖打消太宰的念頭,他說:“你要不再考慮考慮。”他說,“查案風險很大,萬一受傷了……”
“沒事。”他說著說著又笑了,太宰實在是很喜歡笑,但他的笑容每次都不一樣,嘴角上揚的弧度不一樣,其中所蘊藏的深長意味也不一樣,現在,他的臉冷白熾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像張輕飄飄的紙,貝齒才咬過上嘴唇,以至于兩片紅色的唇瓣不自然地充血,艷麗得咄咄逼人,“我知道那孩子的一切。”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他在說這話時的模樣像極了寂小姐。
飛鳥的瞳孔中倒映著太宰治,他、他戰栗了。
原身家庭帶給人的影響是無與倫比的。
“他會做的事情不過就那樣。”
[你看過夜鶯嗎?不、不是說金絲雀,它要更加稀有,有婉轉的歌喉夜夜歡快地歌唱。]
[但歌唱,是在籠子里。]
太宰說:“好了,先不談這個問題,來整理一下藤原清水先生的生平吧。”他說,“我堅持,這是破案中最關鍵的一環。”
[因為藤原先生是最早的犧牲者嘛。]
……
今天是5月3日。
今歲夫人抬頭看了眼日歷,她家的日歷是掛在墻上的,過一日就撕一張,紙是再生紙張,不僅不浪費還給它們創造了二次利用的機會。
話雖如此,市面上生產此類掛歷的廠家也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