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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今歲也兼修了藥劑學。”
“哎,她啊。”
“她成績很不錯吧。”
“說是還成,比起森又差遠了。”
“是學年第一?”
“是,第二跟她咬得很緊。”
“導師讓她不要那么做,內科已經學得手忙腳亂就不要再添課程了。”
“啊。”棕發女生意味深長說,“我們議論也沒用啊,還要當事人自己清楚才行。”
“她啊,覺得自己是跟森前輩一樣的天才。”
少年時代的森鷗外個子不高,他是從15歲開始抽條的,不到半年就成了一株高挑的柳樹,在此之前他與班上的女生差不多高,她們說話很難注意到森鷗外,他偶爾到其他班級跑堂,幾節課下來就聽了滿耳朵今歲的壞話。
她不會做人,或者說不屑于同女同學交往,也不屑于跟男同學交往,你永遠看她捧一摞書安靜地坐在首排,靜謐如扇面仕女。安靜帶來神秘,男同學很難不注意到她出色的外表,再加之高貴的氣質與優異的成績,男人狂蜂浪蝶式地撲向她,要推特賬號,要fb賬號,要ins賬號,要line賬號。
女性沒辦法喜歡她這樣的,最多不過是不討厭。
“你們剛才說。”森鷗外忽然說話了,他站在那群女生身后,把她們嚇得哇哇直叫,“今歲君兼修藥劑學?”
“是、是的,森前輩。”
“那不就跟我一樣了吧?”他說,“要找她好好交流下學習心得才行。”
……
誰邁開了第一步?
可能是森主動幫今歲講解了一道題,也有可能是今歲拿筆記本在實驗室門口踟躕等待年輕的學長,兩個月過后他們就成熟人了,一起學習的熟人,他人可能會將二人界定為朋友,互相學習、互相促進、廣采博取,多數是今歲止向森學習,偶爾后者能從前者身上得到啟發。同級生中有不好聽的言論在流傳,當事人卻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一致奔前程,努力幾月后,今歲止終于適應了輔修兩門課的節奏,能跟上導師了。
師長對她臉色好看半點。
15歲的森鷗外認為東大醫學院的東西他已經學遍了,學校無法帶給他更多,就收拾行囊成為了國際人道主義組織的一員,走的時候今歲止不知道班上的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們是看森鷗外一直缺席就問了老師,教授說他已經拿到學位證書往戰場上去了,還沉痛地說不知他能不能順利回來。
中東戰場上炮火永不停歇,石油、水、資源,每個國家都在為它們而戰,異能者的加入讓戰局變得更加撲朔迷離,所有戰役都遠離本土,有些甚至還是僅為少數人知的機密事件,但不管怎么說,世界被籠罩在硝煙下。
森鷗外去了哪里?中東、非洲還是更遠的更冷的島嶼?沒人知道。
“小男孩兒都不要她了。”女生在今歲身后扯嗓子說,她矯揉造作地壓音量,嗓音卻極具穿透力,小半個教室的人都聽見了更別說是前面的今歲止。被冷嘲熱諷蓋上標簽的女性不為所動,四平八穩地溫書。
畢業時她的內科成績排名第一,藥劑學卻不是特別理想,磕磕絆絆地完成學業,順利拿到證書,教授倒是很看好她,有森鷗外珠玉在前,今歲止的成績不很醒目卻也超出常人太多,國內外的泰斗對她發出邀請,問是否要繼續深造,東京都內的診所也都對她敞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