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太送給香卉的珠子,就是這樣的。
吉次郎站在他身后,焦慮不安,中原中也看手鏈幾乎看出花來,而吉次郎甚至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在路中途停下來,刨開泥土,拾起垃圾。
[我們要不要往前走,酒吧就在前面。]話在舌頭尖打了好幾圈轉,差點就吐出來了,只聽見身后響起清脆悅耳的童音:“你想把它往手上戴嗎,真女氣。”
中原中也的臉扭曲了。
[你想死嗎,臭小鬼。]
……
咖喱店的大門被推開,風鈴一陣一陣地響。
“歡迎光……是你啊。”
“是的。”o說,“不,不用忙了大叔,今天不是來吃咖喱的。”他講,“我有一份工作,有段時間不能回來吃咖喱了,而且馬上就要動身。”
“離開前我想問,有收到回信嗎?”
“有。”做咖喱的大叔把雪白的信封放上桌頭。
“路上帶著看吧。”他促狹地擠眼睛,“它比我們家的咖喱有回味多了,對吧。”
o說:“不,性質不同兩者無法放在一起比較。”他把心揣在懷里,位置近胸口,“我去工作了,大叔。”
“路上小心。”
下一站,橫濱。
第121章
o或者說織田,工作范圍沒有界限,雇主通過互聯網或其他方式告知目標人物,活動地點,而他隨后前往此地。最近織田正在橫濱一帶活動,橫濱是日本內較為混亂的幾個城市之一,除此之外,九州的福岡,關西的大阪,還有靠近北方四島的旭川治安都不是很好。
他在這幾城市中流動,魚龍混雜的東京都也是常往之所。
他最近住在橫須賀,到橫濱有直達的橫須賀線,織田從咖喱店出來是下午,列車上人很少,四下里看看,且別說是身邊,一條硬座椅上找不到第二個人。
他放心地從懷里掏出信件,裁開信封。
他是個安靜的人,尤其是閱讀信中內容時,不僅是織田,連帶著他身體周圍的空間、時間,都好像一起暫停了,列車在鐵軌上行駛,鐵輪緊貼軌道摩擦出陣陣火花,人耳蝸內盡徘徊著“轟隆、轟隆、轟隆”的響聲,舊時代的鐵軌列車總會發出如是的聲線。
織田聽不見那些聲音,他一心一意品讀文字,織田從來認為d是位文學大師,而不是他所說的“只吐些苦水、寫點糟粕”,他的文字極流暢,又很優美,當d先生給他三頁信紙寫長篇大論時,織田就會把信當作散文來品鑒。
今次的信毫無疑問是散文篇幅,內容卻比他想得深入許多,他忽然意識到這封信觸及到了d先生的核心,而按照對方一貫的性格(他覺得自己對d先生的性格還算有數),這封信本應該躺在垃圾桶里。
他都能想到d先生把信扔進垃圾桶里的場景,把脆而薄的紙張窩成團只需要三十秒,隨后擬作投籃的姿勢,他大概是個富有童心的人。
這一切都不是織田作之助看到的,是他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