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書出現在了幽靈船上。”冷不丁放一枚炸彈。
“什么?”種田沒反應過來。
“流言稱,書就在船上,拍賣會競價最高的人可以得到它。”熟人聳聳肩,“別問我,我只知道傳言,連源頭從哪流出來都不知道,散播謠言的人隱藏得太深,不管怎么說,很多人都沖它去的。”
種田喘出一口大氣:“我、我得好好考慮一下。”
“那你可得快點。”熟人說,“再過幾天船就要開走了。”
……
7月的第一個周末,織田作之助收到了d先生的回信。
說實在的,他早已做好被狠狠拒絕的準備,以d先生平日里表現出的性格,很難答應他突兀的要求。為了第一手獲取信件,他每天都到大叔的咖喱店家報道,讓豪爽的九州男兒不由抱怨:“現在我真分不清楚,你來我這里到底是為了取信還是吃咖喱的。”
“兩者都有,”織田作之助一五一十說,“最近的話,等待信件更加重要。”
他日復一日地吃辣味咖喱,又日復一日地等待,當雪白的信封被老板從桌肚底下拿出來時,織田竟然覺得心驚肉跳,他伸手在褲子上揩兩把,為了不讓手心的汗污信紙,懷著惴惴不安的心展開四方紙。
[親愛的o先生,敬上]
第131章
[該怎么回信?]太宰治盯最后兩行字,思忖許久,依照本心想一口拒絕,但平靜如死水的人噴發起來往往比熱情的人還要激烈,他與o先生信件交往許久,對方從不逾越,會發來這樣一封信,肯定是做好掘地三尺也要將人找出來的準備。
太宰倒是不畏懼情報戰,不過為了一封信而搬家,也太麻煩了。
他找了幾個借口說服自己,譬如“搬家很累”“你難道不想知道o是怎樣的人”“他現實生活中也很有趣吧”。
更重要的是……
難道你,不想見他嗎?
他眼神閃爍,眼皮上綴著的睫毛顫抖,太宰的睫毛十分濃密,末端又卷翹,女人盯著他的眼睛看時會因睫毛而產生憐惜之情,可能是母性本能對文弱男性的憐愛。
[我就算答應了也沒什么意義,相反,給予他人虛妄的希望是件很殘酷的事。]心中想著,提筆在紙上寫下截然不同的話語。
/不得不說,o君永遠會給我額外的驚喜,看完最后幾行字,即便是我也快驚得從椅子上跳起來。信友之所以是信友,一個重要因素就是不曾見面的神秘感,因為沒有見過,就能不把信紙后的作者當成人,而給他套上機器、語音服務的名頭,少了現實生活中的羈絆,人反而會變得坦誠,什么都能說出口。
承認這點很羞恥,但o君在我心中就是幻想中的朋友,八歲以下的孩童可能會希望在現實中同夢想朋友見面,成年人則恰恰相反。/
看到這里,織田作之助的嘴角向下垂,他感情不外露,表情波動也少,嘴角下撇是他能擺出最代表“失望”的表情。
讓他想不到的是,下一秒卻峰回路轉。
/近日需出差,兩周之內暫不在日本,倘若o先生真想見我,就在29日那晚來橫濱港吧,晚上11點,橫濱港的輪渡碼頭,運氣好的話,我們可以見上一面,以滿足你小小的心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