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當他冒出這些念頭時,身體沒有任何不良反應,也就是說施加在他脖子上的枷鎖對并沒有思維警察的作用,不會因他想了不好的就處以極刑。
他大膽地考慮下一個問題,如果解除交易把自己贖回來,根據以往經驗,此問題有個非常簡單粗暴的解決方式,那就是購買方死亡,當他死亡后,他買下的貨品又會成為自由貨品,這是船上的隱形條例。
擺在天平一端的珍稀之物包括他的全副身家,因此船員也作為貨品的一部分被買走了,卡拉馬佐夫拒絕打草驚蛇,與其用自己的力量找到買方奪取其生命,此時此刻他更愿意相信自己可敬的盟友——澀澤龍彥先生。
除了他以外,也沒什么人好拜托的。
……
澀澤龍彥看著不請自來的客人說:“進來吧。”
客人的身影高而瘦長,他隨澀澤龍彥穿過冗長的過道,過道上唯一的照明物就是蠟燭,兩排蠟燭把腳下的部分地照亮,頭頂上的吊燈由紅寶石組成,一顆一顆璀璨的寶石粒拼湊成等,從不同角度看,會煥發出不同的光彩,據說陽光會折射出其七種不同顏色,紅寶石難道不能放大光嗎?
“你看,他們都是我的藏品,非常了不起吧。”
來人報以欣賞的目光,他什么都沒說,卻讓澀澤龍彥心情更佳,他哼了一聲接著說道,“自卡拉馬佐夫的偽書交換出去后,我倒是多了不少訪客,無論是其中一位當事人也好其他人也好,來的人千千萬,目的卻大同小異,多是聯合找出瘋狂的交易者并將他扼殺于萌芽中。”
“人命對我來說不值得一提,但既然不值得一提了,又有什么扼殺的必要,從此方面看,他們一點兒都不懂收藏夾最想要的是什么,當然是價值連城的藏品,”澀澤龍彥仰頭,脖頸彎折的弧度如優雅的天鵝,“比起那些,我倒是對天平的異能力更感興趣,除此之外大概就是看著場混亂的大戲了。”
“多給我帶來些樂趣吧,太宰君。”他說完這句話后,腳尖點地轉面,臉幾乎是貼著太宰的臉頰詢問,“說起來,我挺想知道,卡拉馬佐夫最珍貴的到底是什么?”
“你能告訴我嗎,太宰君?”
……
“又有人死了,伊萬先生。”
“有人在獵殺我們。”
幾名俄羅斯人結伴拜訪了伊萬先生,老年人躺在床上,費奧多爾打起一半窗簾,俄羅斯的貴族、寡頭、民主派的敵人、保守黨的庇護人眼睛都沒睜開,他問:“怎么死的?”
“死狀千奇百怪,有些人是閉著眼睛無聲地倒地,還有些人被針或刀或叉子刺穿腦袋與心臟,所有人都悄無聲息地死在房間中,一個人或者兩個人,我們猜是暗殺者干的,只能結伴而行。”
“原來如此。”廣袤北方土地上扎根的罪惡之源說,“來說說看理由吧,費奧多爾。”
“什么?”其他人不明白他的意思。
伊萬和顏悅色地說:“告訴我殺死他們的原因吧,費奧多爾。”
……
“好,好,明白了。”森鷗外接了一通電話,是內線電話,中原中也當時就在森鷗外旁邊,他豎著耳朵聽了半天,竟然沒有聽見人的聲音,而是聽見了一系列長長短短的敲擊聲。
森鷗外掛斷電話,看中原中也以看怪物的眼神盯著自己,好笑地說:“中也君聽見了嗎?”
[就是因為聽見了才覺得奇怪啊,真的有人說話嗎?]
“是摩爾斯電碼。”他說,“太宰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