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困擾地說:“我不叫那個名字。”
“念起來不是很順口嗎?”
“別說我了,你最近又在做什么,還是在寫小說,要我幫你看看嗎,好歹我也是得過新人賞的前作家。”
“唔,不,我還準備多積累些社會經驗。”織田作說,“我的經歷還太少。”他說,“再坐吃山空的話,我的存款要見底了,所以還準備去打工。”他在橫濱買了公寓,公寓價格并不便宜。
“打工?便利店。”
“不,應該是薪水稍微高點的工作。”
“那太好了。”津島修治虛偽地笑,“你就沒時間盯著我了,織田作跟老媽子一樣,真煩啊。”
“啊。”年輕人說,“太抱歉了。”
他收拾收拾,離開。
……
“失蹤?”津島修治表情古怪,他看向門外熟悉的陌生人,對方以視線讀完他的面容,也愣住了。
飛鳥警探,幾年前與他與太宰治有一面之緣,他應該是得罪了什么人吧,才會被下放到橫濱,真可憐、真可憐,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回東京的機會了。
下午三點,津島修治和往常一樣,在家無所事事地閱讀,沒想到有人會敲他家的門,雖是獨居少年,他卻不怎么做防范,門上的保險栓沒有拉,就打開門,飾有櫻花徽的警員證穿過小縫隙舉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說自己是警察,有問題要了解。
“啊。”飛鳥微抬眉頭,“真是好久不見了。”
津島修治不置可否說:“進來吧。”
“獨居青年織田作之助。”照片遞上來,還是一寸的免冠大頭照,“他的鄰居向警署報案說他失蹤了,可能是被綁架,現來找你了解情況。”他們在粗略調查后發現織田作之助的社會關系十分淡薄,這年頭父母雙亡的孤兒都這樣,他與社會聯系最多的時候就是前幾年在東大做旁聽生時,津島修治是他學生時代的朋友,聽鄰居說織田現在還經常上門照顧自己當時的同學,于是飛鳥就立刻找人來了解情況。
津島修治不走尋常路,他笑說:“我沒聽錯吧,在橫濱失蹤還需要調查嗎?我以為會直接轉到東京灣,派漁船打撈。”
[什么話!]飛鳥眉頭狠狠一皺,[哪里像是朋友會說的話,沒弄錯?]
“言重了,日本是法治社會,有人失蹤我們當然要調查。”他加重了語氣,“請您配合調查。”
飛鳥是個挺隨和的人,而且他對曾經的太宰治很佩服,但是對津島修治,說實話,印象沒那么好,得意的部下死了,死狀還十分凄慘,他當年非常看好佐佐木,對方有一顆正義的心,同時還兼備敏銳的觀察力,以資質看來,只要略加打磨就可前途無量。
他倒不至于遷怒于津島修治,他是個孩子,對吧,只是午夜夢回,他難免憶起津島修治的姿態,他站在不遠處,垂首看佐佐木的尸體,眼神不喜不悲。
[對,就像是在看破掉的碗一樣。]
當時的津島修治給他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直到多年后的現在還無法忘懷。
“好吧好吧。”津島修治舉起雙手表示認輸,“就先來說說,為什么認定’可能是被綁架好了’,”他伸出一只手作索要的姿態,“勒索信,綁架信,什么都好,讓我看看吧。”
“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