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敏言見他袖子里安安靜靜,再沒半點聲音,不由擔心道:“你的小銀花有毒吧,別把這狐貍咬死了,咱們可去不成不周山了!”
禹司鳳沒說話,旁邊的若玉笑道:“敏言,那可是上千年修行的狐妖,小銀花是還沒成精的靈獸,毒不死的。不過嚇唬嚇唬她罷了。”
鐘敏言打了個呵欠,他也是差不多兩天兩夜沒睡覺,滿臉疲色,但心中有事,總掛念著,就是睡了也不安穩。
“那狐貍不是說這里有亭奴的味道嗎?快把她叫出來問問,到底在什么地方,我們也好找到他。”
他拿根筷子在碗上叮叮當當敲著,很是不耐煩。
禹司鳳把袖子一甩,縮成一團的紫狐從里面咕咚一下掉在了椅子上。她雙目緊閉,身上還纏著一根手腕粗的銀蛇,兩個動物都是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死了?!”鐘敏言手里的筷子嚇得掉在了地上。
禹司鳳還是不說話,伸手把軟綿綿的小銀花抓起來,它懶懶地抬頭看看主人,在他手腕上依戀地卷了起來,又躲回袖子里睡大覺了。
“你要是再裝死,我們可不救亭奴了。”
禹司鳳淡淡說著,話音剛落,那只狐貍就生氣勃勃地跳了起來,刺溜一下鉆進他懷里,爪子在他胸前撓啊撓,又哭又叫:“你這個沒良心的小賊!小賊!臭小賊!居然這樣折磨我!”
禹司鳳抓著她的后頸皮,把她提起來,這只毛茸茸的動物兀自不服氣,四肢使勁地折騰,充滿一種“我要抓死你”的氣勢。
“你不是說聞到了亭奴的味道嗎?他是不是在這座城里?”
紫狐一哭二鬧三上吊,折騰了半天,發現對方根本不理睬自己,只得偃旗息鼓,懨懨地抹著眼淚,委屈道:“我怎么知道……剛才在上面能聞到他和青耕的氣味,可是到城里味道又沒了。”
“喂喂喂!你不帶這樣耍賴的!騙人也找個好借口吧?”鐘敏言又開始憤怒地敲起瓷碗。
紫狐對他可沒那么客氣,把尾巴一卷,高傲地哼道:“我用得著來騙你們這些臭小子嗎?沒聞到就是沒聞到,而且不但聞不到亭奴的味道,其他很多味道都聞不到。這里大概住了一種氣味很重的妖,把別人的味道都蓋住了。”
“又是妖!怎么到處都有妖!”鐘敏言現在一聽到妖魔兩個字,腦袋就有三個大。
“依你看,那是什么妖?會害人嗎?”禹司鳳低聲問著。
紫狐耳朵動了動,搖頭道:“我不知道。其實很多妖修成人形之后,就喜歡和人一起生活,做一個真正的人。難道是妖就一定會害人?”
鐘敏言懶得和她扯那么多,急道:“罷了罷了!該我們要做虧本生意。司鳳,咱們先把這味道很大的妖趕走,再找亭奴吧!”
禹司鳳沉吟半晌,忽然道:“我有個想去拜見的人,就在慶陽城。除妖的事情,我希望等見過他之后再說。”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