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鳳的臉色大變,急道:“所謂的畫舫……莫不是嬌紅坊?”
那老者露出很猥瑣的笑容,一副“我就知道你們幾個年輕人不學好”的樣子,嘿嘿笑道:“慶陽的畫舫,除了那里,還有更出名的嗎?”
禹司鳳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后恨了一聲,只得轉身出去。
璇璣悄悄去問若玉:“嬌紅坊是什么東西?有吃的嗎?”
若玉為難地想了很久,才干笑著解釋:“這個嘛……大概、也許、應該……有的吧……不過……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里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因為嬌紅坊是慶陽最有名的妓院。有名之處不在于里面的妓女絕色,或者服務周到,而是因為它里面什么樣的人都可以進,哪怕你是隔天就要殺頭的囚犯;什么樣年紀容貌的女人都可以做妓女,哪怕你是年過七十的老嫗,最關鍵的是,這里價格低廉的讓人無法想象。
禹司鳳他們找過來的時候,除了懵懂的璇璣,每個人的臉色都可以用五彩繽紛來形容。
鐘敏言好不容易躲過一群鶯鶯燕燕的鳳爪,臉上還不知什么時候被人親了一口,留下一團胭脂印,看他的樣子,簡直恨不得脫一層皮似的,急得汗都冒出來了,連聲道:“找不到就算了吧!回去吧!”
璇璣剛才被一群好心又熱情的美女姐姐們抱了又抱,親了又親,說她可愛。她說一聲餓了立即有人給她端過來一盤點心,她很厚臉皮地接過來吃了,還蠻好吃的,于是她覺得這個嬌紅坊很有意思,是個好地方。
眾人上了畫舫二樓,當頭就一個龜奴迎上來滿臉堆笑,緊合合地招呼:“喲,幾位少爺面生吶!不是本地人吧?喜歡什么樣的姑娘?別客氣只管當作是自家!”
說完見璇璣手里端著點心,一面吃一面四處看,她容貌秀麗,膚色瑩白,當真是罕見的好貨色,那龜奴眼睛頓時亮了,趕緊湊過去噓寒問暖,一面又問:“姑娘,嬌紅坊從來不苛責這里的姑娘們,客人的打賞,酒水的分紅,一概歸她們自己。姑娘他日有興趣了,隨時可以考慮過來……”
禹司鳳不等他胡說八道完,便冷道:“我們來找人。”
那龜奴這才發覺他們幾個腰間都佩劍,面上殺氣重重,想必是跑江湖的,當即不敢再聒噪,只賠笑道:“好說好說!這位少俠要找誰?”
“柳意歡。”禹司鳳這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聽起來更是殺氣十足,只嚇得那龜奴腿軟,連聲道:“小的不知道……各位大爺請自便……那啥……不用客氣……”
說罷連滾帶爬地跑了。
沒人帶路,眾人只得自己一間一間的搜,當中撞破了多少生意也不消說,光是那些光著身體的妓女們的尖叫,就足以讓他們耳鳴三日。
一直搜到二樓最后一間雅房,禹司鳳的臉色早已和青菜一樣青了,他根本懶得敲門,直接一腳踹破紙糊的門,不出所料,里面又傳來妓女的驚呼聲。
然而那驚呼聲還沒下去,卻聽一個懶洋洋的低沉聲音響了起來,“吵死了,女人沒事就叫啊叫,生了一張嘴,除了吃飯就是叫。”
禹司鳳一聽這聲音,登時長長出了一口氣,板著臉,踩著門板走進去,冷道:“你又來這種地方!教我好找!”
眾人一聽這話,曉得是找到正主了,個個都迫不及待跑進去看看他們花了大半天功夫,找的到底是個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