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他沖開了步伐,想要快點回到宅邸去,然后讀書學習。
便是這份急切,讓他沒太注意到路邊的人。直到一聲驚呼,“何師兄”
這道聲音讓何依依頓時如遭雷擊,呆滯片刻后,立馬大袖捂面,便要傍墻急走。
“何師兄”更大更清晰地一聲呼叫,讓何依依無奈地停住了步伐。他回頭一看,一個身穿青白色儒裙的少女小跑著跑過來,她衣服的袖邊上,寫著“禹東”兩個字。在她后面,是好幾個身穿同樣色調款式衣服的人。無疑,他們都是何依依的同窗,同出于禹東書院。
何依依很無奈,他很想轉身離去,但是人家都看著了,便不好做出這假裝不認識的事情來。
“居心。”他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
被喚作居心的少女聽此頓時臉上樂開了花,興奮地湊到何依依面前來,“看見背影我就知道是師兄你了”
后面的一眾同窗都走了上來,不過他們沒有像居心一樣這般湊上來,隔著一定的距離,各自出聲,“師兄”、“師弟”的稱呼都有,但也就點到即止。即便是稱呼他為“師弟”的人也只得遠遠站在一邊,那一股明顯的隔閡感,如同鴻溝一般橫陳在之前。
何依依早已習慣了這樣,他的性格本來就不適合去收一堆跟班,所以這些普通的同窗自然地就和他沒了交際。他禮貌地回應了一番,也是點到即止,他心里頭很清楚,雖說是同窗,但終究是走不到一堆的。也就只有面前這個小師妹,同他才沒有身份的隔閡,也是差不多從小玩到大的。硬要形容起來,便是青梅竹馬吧,何依依也知道,這個優秀的小師妹是因為自己,才選擇了禹東這個并不頂尖的書院的。
“子溫先生他們呢”何依依問。
居心捏著何依依的袖口,似乎是怕他跑了,“他們去和學府的人接頭了,我們就出來玩一玩。”說著,她挑了挑眉,一臉嚴肅地問“師兄,為什么你一句話都不說就先走了”
何依依尷尬地笑了笑,“我這不是想看看沿路過來的風景嘛。”
居心鼓了鼓嘴巴,瞪大了眼睛,對何依依這種行徑很不滿意,“那你好歹把我帶上啊。這兩個月,我每天都過著沒有師兄的日子,很辛苦的。”
何依依拽開居心的手,“小心啊,我說你也十六歲了,得注意一下行禮了。”
居心百般不愿地松開袖口,“那你這次別又一句話都不說就不見了。”
何依依看著滿臉熱切的居心,一番思量下,還是說“小心,我得回去念書了,明天荷園會。”
“回去難道你不跟我們一起”居心眉頭一彎,“師兄,你好歹也是禹東書院的學生啊,難道不應該和我們一起學習,然后爭取在荷園會書院議會上有好的表現嗎”
何依依當即一愣,頓時知道這姑娘又在打算盤,想套自己的話,以前可沒少被她糊弄,“我在這邊兒有住的地方,而且,沒有我,你們應該能表現得更好。”何依依說完,臉上閃過復雜的神情。
居心眉頭一蹙,從小玩到大,她很了解何依依,也知道他在禹東書院一行人中格格不入,或者說特立獨行的地位,很少交到知心的朋友。她也不忍心刻意地讓他更加別扭了,便不再多說那些話,只是以弱弱的語氣懇求,“那師兄好歹讓我跟你一起吧。”她以為,在這邊兒何依依也是一個人生活著,所以想著陪陪他,解解乏也好。
“子溫先生不會說嗎”何依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