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間,處處是亭臺宮殿林立,依稀可見許多人在各宮殿亭臺之間飛來飛去,絡繹不絕。與其說是宮殿,不如說是機關。近了后一看,幾乎所有大大宮殿房屋都是用各種各樣小機關拼接起來的。這些宮殿房屋之間用云梯棧道連接著,一座座云梯橫陳交錯在云霧、樹枝之間,如同一座很大的棋盤,而宮殿房屋便是這些棋盤上的棋子。每座宮殿房屋的形狀都很特殊,兩兩之間存在著相互銜接的地方,若是縱觀全局,定然可以看出來所有的宮殿房屋都是可以聚合連接的,而全部聚合以后,會變成一艘巨大的飛船。可以看出來,這些宮殿是繞著中間巨樹在不斷旋轉著的,只是速度并不快,并不影響到上面的人的日常作息。其上之人基本身穿黑白間雜的便裝,以短木尺將長發束起,背上背著體型一半大的木規和木矩。
一艘不大,造型很像農耕之家里的牛犁頭的飛艇從云海之外穿梭進來,然后飛進一個巨大的空洞,空洞由并不規則但形狀很有意蘊的木筒環繞著,依稀可以看到木筒之間有許多凹凸槽和齒輪,可以明白這些木筒是可以收攏的。
飛艇通過甬道,直入巨樹樹干里。停靠在一面高大的墻壁前,然后從里面下來一行人,他們下了飛艇后便在高大墻壁前乘坐可以移動的木質升降梯,降了約莫百丈后,來到又一番空間。這處空間的房屋便比較正常,而且人也不多。
這行人進了最中間的一間房,進門后便發現,里面已然匯聚了很多人,正圍著一座極大的機關盤討論。
“云長老,你們來了。”一個男人從討論的人群里走出來,將剛進來的一行人迎接到一旁。
云經綸,也就是云長老問“符錦,現在是什么情況”
符錦神情不太好,搖搖頭說“沒下定論。”
“怎么這么久還沒下定論”
符錦說“各執己見的人太多了,一爭論起來就停不住。”
云經綸冷哼一聲“若不是巨子還未回歸,哪里會是現在這模樣。”
符錦嘆了口氣,“巨子上次什么交代都沒留下,便出門了,現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如今墨家碰到了這樣的事情,也不知會不會回來。”
云經綸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就算巨子不在,我們也要照料好整個墨家,不能亂下去。”
符錦看了看討論得熱火朝天的人群,說“云長老,你作為拔劍長老,和執劍長老一起,應該能統一意見。”
“可是,執劍長老人呢”云經綸虛了虛眼睛,一眼望去,并沒有在人群里發現執劍長老。
符錦搖搖頭,“還未到場。”
這時,忽然從外面飛進來一只小巧的機關鳶鳥,機關鳶鳥飛到符肩膀上,然后啄了啄他的耳垂。符錦登時一愣,呆呆地看著云經綸說“執劍長老已經去東土了。”
去東土能干嘛是個人都能猜到。
云經綸面色一黑,頓時喝道“他實在是太自我主義了”
說罷,他動身便往外走。
符錦問“云長老,莫非你也要去東土”
云經綸看了一眼人群,冷哼一聲“這些人平時弄木頭搞道理還行,指望他們討論出個解決辦法來,根本不可能。”
說完,他掠身離開這里。
符錦看著還在爭論中的人群,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也一樣,沒把希望寄托在這群人身上,沒有巨子在,在這樣的事情面前,只能寄希望于執劍、拔劍兩位長老。
南疆之地的一片玄海之底,有著一座龐大的城池,大小絲毫不亞于中州最中央的那座城池。
這座深海里的城池名叫龍城,龍城之中有一座宮殿叫龍宮,龍宮之主被天下人叫做龍王。海洋之主,龍王。
龍王已經忘了自己當了多久的龍王了,只記得過兩個時間,一個是云獸稱霸的時間,一個是龍族稱霸的時間。就在那一聲聲宣告之前,還是龍族稱霸的時間,而現在,挑戰霸主的存在出現了。在他的記憶里,或許不能叫做挑戰霸主的存在出現了,而應該說成是曾經的霸主歸來了。
沒有哪一座天下容得下兩個王。西邊那頭妖獸只喜歡守著自己的凈土樂園,然后尋求極形之道,雖然大家都叫其為妖王,但其從不肯只奉為王。現在,深海里有一個龍王,天空上有一個云獸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