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撫笑著問“你擔心我也淪落到那樣的地步”
曲紅綃神情有些復雜,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思緒,“我知道這不應該是我擔心的,但就是忍不住說到這里來了。”她露出些歉意。
葉撫搖搖頭,“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說了就說了。”
“那先生對白薇姑娘情感如何呢”曲紅綃問。
情感如何這個問題葉撫一時也想不明白,畢竟從認識白薇到現在也從來沒有同她明確表達過什么情感。但若是真的論起來的話,他還是篤定自己的確是把她當作自己特殊的存在來看待的,至于是哪樣層次的特殊,在他看來不由他自己來決定,而應當是同白薇兩個人一起來決定。
“實實在在的感情,但你要讓我同你說個具體,我是說不出來的。”葉撫說道。
之所以說不出具體來,根本上還是這座天下的觀念大有不同。在這座天下里,諸多的情愛上的羈絆并沒有一個明確的說辭,不像在地球,便是有著個情侶、夫婦、知己等等的稱謂,而且在觀念上,人們很在乎一個名分,便是明確地要同一份情感打上一個名分的標簽。但是在這座天下有些不一樣,往往兩者之間只需要有著情感便是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標簽式的東西來限制住這種情感。
所以,葉撫無法在曲紅綃的觀念上具體地同她說起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關系。畢竟,葉撫知道自己同白薇之間不需要特地地說一個“做我男女朋友吧”、“我們成親結婚吧”、“做我的神魂伴侶吧”等等的話語,相互之間系著一份真切的情感便夠了。
一座修仙問長生的天下了,總還是沒那么多的閑時間去專門給各種情感來個稱謂。
“真是復雜得叫人弄不懂啊。”曲紅綃不由得感嘆一句。
葉撫笑了笑,“哪里來的這么多感慨啊。是不是自己也碰上了這么個事”
曲紅綃聽來也不覺得面紅,腦海里浮現起溫早見的身影來。她琢磨片刻,在心里頭思忖,然后說“昨晚聽三月描述的時候,我覺得白薇姑娘于先生的情況有些像溫早見于我的情況,但我于溫早見又不像先生于白薇姑娘。所以這就讓我有些犯難了。先生你說,溫早見她是不是真的像是白薇姑娘喜歡你那樣喜歡我呢”
“你自己覺得呢”葉撫莞爾。
曲紅綃難得地有些認輸,“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太難了啊。”
葉撫面帶笑意,“我以為你真就是情感上的榆木腦袋了,沒想到還會去想一想。”
曲紅綃聽見葉撫這樣說,微嘆,“果然,她的確是喜歡我的吧。”她下意識地順了順頭發,“同樣是一個女人,為什么會喜歡我呢我不太明白。在落星關的時候,也沒有感受到她對其他女人和男人有什么不同。”
葉撫問“你為什想要弄清楚這件事呢”
曲紅綃說“如果她真的對我抱有那樣的情感的話,我就想找個機會,真正意義上的拒絕她。”
葉撫說“如果是這樣,對她來說會是一件很難過的事。”
曲紅綃目光里些許不忍,但更多的是堅定,“我篤定了我的路,沒法給她想要的,又何必給她期望。我不愿意把她吊在我身邊,她也不應當順著我來,而是應該有著自己的世界。”
葉撫輕聲問“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沒有你,她的世界就沒有光彩了,或許你,才是她的世界呢”
曲紅綃一愣,面帶著極大的疑惑,“會到那樣的層次嗎我們認識了不過一年多的時間,會足以到那般嗎”
葉撫笑了笑,“在我以前的地方有過一句話,真正的感情經得起時間的考驗。但是,真正的感情不一定需要時間去磨礪,有些時候,即便是一個輕巧的動作,一句無關輕重的話,一個不經意的眼神,都蘊含著無限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