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生頓住,呢喃道“居然是神秀湖,我居然被人帶到神秀湖了。”
見周若生神情有些微惘,墨香上前將手中杯水遞過去,“姑娘先潤一潤喉嚨吧,我去叫人來。”說罷,她轉過身邁步。
周若生神經一崩,一把抓住她手腕,皺眉道“叫誰”
墨香吃痛,嘶了口氣,見著周若生冷厲的眼神,有些害怕,顫巍巍地說“這里的主人。”
“主人是誰救了我嗎”
感覺到周若生的咄咄相逼的氣勢,墨香愈發害怕,帶著哭腔說“對不起,我只是個小侍女,我也不知道。”
周若生見著墨香眼角的淚痕,忽然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將她放開,“對不起,我太敏感了。”
是的,她的確很敏感,從黑石城離開后,便一直很敏感,這一點庾合深有體會。在飛艇上見到葉撫后,一番交流下來,敏感才消減一些,如今發生了這么一件事,那敏感的性格再次復蘇。
墨香捏著一手手腕,快步跑開。
周若生站在原地發呆片刻,然后邁步走了出去。
在走廊里,她碰到了井不停。
井不停正打算到百家城里去走一走,剛出房門便見到了周若生,便上前去打招呼,“姑娘你醒了。”
周若生警惕未有消減,問道“你就是救了我的人”
井不停笑著說“并不是我,我可沒本事救你。”
“不是你”周若生凝目一視,要試探井不停的底細。
雖然井不停修為才分神,遠不及周若生,但畢竟是觀星崖的抬星人,哪能被輕易窺視。感受到周若生的試探后,井不停笑著說“未經他人同意,窺視他人可不是禮貌的行為哦。”
周若生無法知悉井不停更細致的事,但已然知道他的修為,且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星辰的氣息。她皺眉問“你是陰陽家的人”
井不停點頭,“陰陽家觀星崖,井不停。”
“我知道你,觀星崖的抬星人。”周若生微微虛目,“你為什么在這里”
井不停輕聲笑了笑,背著手邁步從周若生身邊越過,“你應該想一想自己為什么在這里。我不是正主,就不和你多說了。”說著,他消失在走廊里,從樓梯下去。
周若生沉沉地思索著,沒想出什么后,她也從二樓下去,到了一樓。
到了一樓的瞬間,便從大門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大雪紛飛,與院子里的夜光石交相輝映。是美麗且祥和的景象。她同絕大多數女人一樣,擁有了一顆向往美麗的心,看著院落里的景象,微微晃神了,一顆心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大雪啊,好久不曾見過這么大的雪了。
她邁步,似急促,似期望般地到院子里,站在雪地里,將堆積的雪踩出一個個腳印來,然后踮起腳尖轉一個圈,雪花順著她轉動的姿態,在她身邊做出卷曲交織的形狀。她穿著白色的衣服,便像是白色的雪鳥在雪中起舞,像是高傲的雪鴻,留下驚詫的絕美一瞥。一串串足跡,是對美好的呼喚。
雪順著她的耳際,落在她的肩頭,與白衣融合在一起;落在她的長發上,像是深空點綴著的星辰。她用手接住一片雪花,一雙眼睛看著雪花化成水,眼中的警惕、不安、迷茫與失落也跟著消融。
她的心似乎也因為雪花的消融而消融了,變得柔軟起來,整個人都變得柔軟起來,或者說脆弱起來。無力地蹲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