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屠便自問自答,“九十年前,對吧。”
說著,他向前走了兩步。
何元炬兩人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當他們退步后,立馬意識到奇怪之處,意識到馬屠給他們的壓迫是滲透進入意識之中的。這讓他們感到不安。
“我叫馬屠,是在八十五年前進入何家的。”馬屠伸出兩只手掌,晃了晃,“你們可不要誤會啊,我不是擅闖民宅。你們何家大度,每一年都開放宅門,供人參觀。我也是進來參觀的。只不過嘛,一直留在了何家,在藏書閣里當起了整理書籍的。當然了,你們應該不知道這樣的小事。”
“你到底想做什么”何元炬沉聲道。
馬屠笑道,“我想要你們身后那副畫。”他手指指著兩人身后。
何元炬兩人下意識看去,看著的是那副看上去已然十分陳舊地畫。他們當然知道這幅畫意味著什么,當即怒了臉,震聲喝道“混賬東西你大膽”
馬屠沒有理會他們的憤怒,自顧自地說“我呢,也算是個畫家。八十五年前,偶然路過何家,敲了敲何家大院,便立馬驚為神作何家大院連同那白玉山,可真是副絕美的畫卷啊”
“我是個畫家,也是個收藏家。我自己畫了不少畫,但我是個沒有天賦的人,畫的畫沒有哪一副讓我滿意。見到何家大院這副畫后,真的是心潮澎湃,所以,當即便想收藏何家大院這幅畫。但奈何啊,我本事不夠,沒法招手便收走。”馬屠笑著說“所以,我就留在何家,想等個機會。等畫的原作出世。”他看向何元炬背后的那副畫。
“那是原作,對吧”
何元炬冷眼問“先前,想要竊取何家傳承的是你”
馬屠一副被冤枉的神情,急忙說“不要誤會啊,你們何家的傳承我可看不上,太小家子氣了。這么好的一副畫,留在何家也簡直是糟蹋了。我是來讓給它更好的歸處的。”
馬屠的話很傷人。何家傳承是何家立足的資本,也是發展至今,他們引以為傲的存在,卻被馬屠以這般戲謔的方式說出來。這無疑是刺激了他們的神經。
但越是這樣,何元炬便越是冷靜。馬屠不是一般人,甚至是極其厲害之人要謹慎
“這么好的一幅畫,這么好的一幅畫啊”馬屠念叨著這句話,顯得有些瘋狂。
何元炬愣了一下,他想起自己所見過的那些極端的教派信仰者。馬屠現在的表現跟他們很像,如出一轍。
這個人是收集狂熱者
“何家是在糟蹋,是在侮辱這幅畫。”馬屠冷靜下來,伸出手,笑著說“所以,把它給我吧。”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何元炬虛了虛眼睛,問“你知道這副畫的來歷嗎”
馬屠嘻嘻一笑,“不知道。”
“那你憑什么將它收走”
“什么來歷”
何元炬冷哼一聲說,“這幅畫是當年畫主人贈予我家先祖的,憑什么給你”
馬屠點了點下巴說,“見那白玉印章有神無意,畫主人大抵是已經仙逝了,對吧。”
“什么白玉印章,莫要一派胡言”
馬屠啞然失笑,“你們連白玉印章都不知道,實在是可笑啊。說你們糟蹋神作,真是一點都不為過啊,哈哈哈就憑這樣的你們,一輩子都只能讓這樣的神作吃灰。”
何元炬縮了縮眉,白玉印章的事他的確是不知道,而馬屠說出這樣的話來,讓他很不安。
“哼,就算畫主人已經仙逝了,那這副畫也是那位前輩贈與我何家的你何德何能將它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