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屠愣了一下,“那我換個說法吧。我把它搶走,行嗎”
“你敢”
馬屠笑了笑,“畫畫這檔子事跟修為有許多層境界。你們目光短淺,以為畫在第一層,而畫表現出來的,在第二層,但實際上,它在第五層。”
馬屠這番話,讓何元炬不明就里。
“唉,真是蠢貨。讓我來給你解釋吧。”馬屠說著,像是說書人一樣,晃起了頭,“你們知道畫厲害,但是只知道用它來培育所謂的家族傳承,在這小地方作威作福。而畫本身所呈現的,比你們看到的更厲害。何家大院以及整個白玉山,都是這幅畫的畫中世界。”
這番言語讓何元炬眼睛縮緊。“休得胡說這何家大院是我輩世世代代一點點修筑起來的”
“那么請問,你們是按照什么來修的呢”
何元炬愣住,何家大院的修筑方式,是千多年前何家起家時便流傳下來的。
“不知道了吧。要我給你解釋嗎”
何元炬眼中涌上血絲,馬屠的句句話語都在刺激他這個作為家主的尊嚴。
“何家大院的一切建筑的位置,修筑方式,全是契合著那副畫來的。為了能與畫實現連接,而修筑的。還有你們所謂的血脈傳承,都是在契合這幅畫,為了能從這幅畫里得到反哺,舍棄了為人最基本的情感,什么成了家主就只能跟指定的人成親啊,什么為了血脈純潔,刻意控制每一代的人數啊,之類的”他頓了頓,做沉思狀,“仔細一想,似乎何家的一切都源于那副畫。傳承、氣運、血脈。就連這何家大院的模樣,都是依據那副畫來的。”
“說起來,何家似乎除了何這個姓以外,沒有任何一點自己的東西啊。像什么像傀儡,是吧。像主人吃什么就吃什么的狗狗,是吧”馬屠面色沒什么血色,語氣也很喑啞。“甚至為了索取,還各方面的改變自己,去迎合那副畫,是吧嘖嘖,這要是讓畫主人知道你們這么利用,怕是要氣得活過來。”
這聽在何元炬這個以家族為傲,持奉家族榮譽的人耳里,簡直像是針戳心頭。
“住口住口”
“遮羞布被撕破了,惱羞成怒了”馬屠嘲諷道。“一千多年過去了,你們連表現出的第二層都沒觸及到,不是在糟蹋是在做什么更不需要說,之后的第三第四第五乃至是千百層了。”他惱道,“你們這種不懂畫的人,憑什么占為己有,這是在糟蹋”
何元炬渾身顫抖,發冷,站在原地不知道說什么。
馬屠瞧著,覺得實在無趣。邁步向前。
何元炬見狀,運起渾身靈氣,迎步而上,卻在他動身的片刻。馬屠揚手,手中出現一支筆,一張紙,他隨意在上面一劃,一道墨痕浮現在紙上。與此同時,空中陡然竄出一道墨痕,將何元炬兩人捆住。
馬屠勾著腰,從他們身邊經過時,笑著,露出白皙的牙齒,“我名字里有個屠,所以我以前殺過不少人。但是在這副偉大的畫前,我實在不想任何血污污染它,所以就放你們一馬吧。”
何元炬兩人被虛無的墨線緊緊捆住,鎖在空中,動彈不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好瞧著馬屠一步步走向那幅畫,然后一點點將那幅畫卷起來,收進懷里,又轉身返回,走到兩人面前笑著說“謝謝你們喚出原畫,要不是你們,憑我還真找不到。”
“謝謝啦”
何元炬眼睛瞪得通紅,好似有血要從里面流出來。他一句話都說不了。連打斗都沒有打斗過,就被制服了,這是沒有任何道理的碾壓。以至于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都不得不去想,為什么馬屠這么強大,卻非要等候八十五年難道,難道就因為他尊重這副畫嗎何元炬無法想象這樣矛盾的一個人。
馬屠揚了揚手,大步離去。
走廊里的腳步聲,越來越沉重,越來越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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