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應該是酒瘋子。”
尚白皺著眉。若說酒瘋子,他之前也見到過一個,就是在登臨最后一層的山頂時。他忽然從上面跑了下來,嘴里不住喊著一些驚恐的話。他當時想攔,結果發現根本就攔不住。當時他一心登頂,沒有追上那個酒瘋子詢問,其實,他有一種感覺,自己無法從酒瘋子那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雖說感覺什么的都是玄妙之談,但往往站得越高,就越不玄乎,越巧妙。
“之后呢”
“之后就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了,直到前輩你進來。”少年回答。
尚白再次失去探究的頭緒。他漸漸地變得不知道該以何種態度去看到這神殿以及外面的混亂之地。他嘗試轉變思考方式,但沒有絲毫頭緒,讓他一時間難以繼續。
外面是規則混亂之地,而神殿卻是規則完整之地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讓規則完整的神殿與規則混亂的空間共存呢尚白思考著這個問題。是神殿本身的特殊性嗎
如此想來,似乎只有這個理由說得通,神殿很特殊。但是到底特殊在什么地方
這般想著想著,他看到外面混亂之地又走來一人。是個中年道士,腰間懸掛著一串道珠和一枚玉佩,容貌很普通,是那種見過后轉眼就忘的,他臉上掛著笑意,緩緩走來。雖是道士,但是身周的氣息卻并非玄、黃、青、白四大道氣任何一種,卻是一種更加貼近萬物生靈的氣息。只是感受氣息,尚白便知來者是誰。
除了常年與天地機緣打交道的守林人以外,別無他人。
而守林人里有本事走到這兒的就那么三人。另外兩人顯然不可能到來,唯有淵羅大桼才這么空閑隨意走動。
尚白負手而立,站在門口。
胡至福先行開口,笑著說“尚白,沒想到你也在這渡劫山。多虧你在那混亂空間中開了條路,不然我還得費上不少時間。”他是順著尚白的痕跡進來了的。
“我在渡劫山并不稀奇,上次我也在。”尚白平聲回答。“倒是你在這里才蹊蹺。守林人的任何出行都是抱有目的性的,我實在不明白,渡劫山有什么值得你們榨取的。”
“榨取這個詞并不好。”
“我不覺得我說錯了。”尚白面無表情。
胡至福笑著搖了搖頭,“沒錯就沒錯吧。”
“上次神秀湖那么重要你不去,偏偏到渡劫山這貧瘠之地來。”
胡至福說,“神秀湖,即便我去了也改變不了什么。結果是依舊的。”
他是在跟葉撫的聊天中得知那段時間,葉撫也在神秀湖。正是這個,讓他明白,自己去不去都一樣。
“這可不像你們守林人會說的話。”尚白側過身,走開。
胡至福笑了笑,踏進神殿。進了神殿后,他便看到少年,笑著打趣道“喲,還有個神啊。”
少年尷尬笑了笑,站在角落不知道說什么,心想,怎么又進來個惹不起的大前輩啊,而且跟之前那位看上去不怎么對付啊。“前輩好。”他恭敬道。
胡至福玩味地看著少年。他沒有尚白那么尊重少年,一句一句地問。直接神念一掃,把那少年的記憶掃了一遍,且是在他沒有察覺之中。掃了一遍后,胡至福就覺得奇怪了,皺起了眉。因為他發現這個看上去很稚嫩的小神,腦袋里居然還藏著很多秘密,那些秘密自己居然都窺探不出來。
他雖然很想知道那些秘密到底是什么,但是瞧著尚白在此,便沒有去問。
倒是少年有些奇怪,這位前輩怎么什么都不問自己對我不感興趣嗎這般想著,少年抖了抖,真是怪怪的想法。
原本有著尚白在,少年已經很是拘謹了,如今多了個胡至福,他更是動都不敢動,吸氣呼氣都得輕點來。
尚白問胡至福,“你來這里是要做什么莫非要把渡劫山也變成你們守林人的地盤”
胡至福笑了笑,“我可沒那么大的本事。”
尚白漠然看了他一眼,“難不成你想說你來渡劫山是為了看風景。”
胡至福一拍手,“誒,還真是”
尚白哪里會信,瞥了一眼后,就沒說什么。
“倒是你,比我先來,有沒有發現什么神秘之處呢”胡至福笑問。
尚白說“沒有。”
“唉,你這人一點天下命運共同的意識都沒有,到這地步了,還藏著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