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逸民握著真雷錐的手猶豫了一瞬。
處心積慮準備了十年,離攫取大海鷗的神力和完成鬼車只有一步之遙。
這一發無敵的神雷轟出,不止鷗身和陸澄三人,連鷗頭都要全毀。
難道還要等下一個十年再獲取另一個級神鳥
不發此槍,“魯郊侯”頭顱還在,陸澄一伙也要設法為大海鷗延命,或許在一個月內還能奪回。
此槍一發,當真是升遙遙無期。
“轟”
潘逸民還是擊發了級雷錐。
失去“魯郊侯”,他真正永遠失去的只是“幻海海神殿”神職
新的級鳥靈還可以通過那個級獵人“培理”獲得,只是從此自己更加要依附于“黑船公司”了。
可惜呀,自己的十年心血謀劃成空了。
但在潘逸民猶豫的瞬間,大海鷗已經把陸澄三人帶入了第二重門的門檻,“魯郊侯”幻化的鳥身陡然消失。
依然回復成圓睜雙目的鳥頭,落在第二重門后的顧易安懷里。
柳探長一個“鯉魚打挺”的筋斗,先翻進第二重門里保命。
候在第二重門的霍振聲抓住陸澄和丁博士兩人各一條手臂一提,人往第三重門倒躥。
潘逸民級真雷錐的紫電沒有轟上預期中的大海鷗和陸澄三人,反而打在了第二重門檻上
這靈光裝置開始塌縮。
這扇出入虛境和實境的門在潘逸民,還有陸澄的眼里都在迅速地消失。
不過,潘逸民的眼神里只有深深的遺憾,絲毫沒有會困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虛空的恐慌。
陸澄也想,潘家在這片虛境年深日久地經營,這種意外情況對他們只是小麻煩。
陸澄向另一個世界的潘逸民揮了揮“再會”的手。
連接虛境和實境的第二重門完全消失,他們的面前只剩下一條死路的混凝土墻,而背后的第三重門外,是蓬萊閣,還有白晝喧鬧起來、人來人往的南城。
“我看到潘家的機關門陡然打開,就制住了潘逸民。
原來是戴瑛假扮他來牽制我,現在程真看管著戴瑛
潘逸民的事情從長計議,我們先出去為妙。”
霍振聲道。
陸澄點首他的隊伍至少完成了這次遠征最低的目標,摸透了潘逸民的真面目和一切底牌。
至于“魯郊侯”在這次遠征之中弄得生死彌留,咳咳,陸澄當然要王顧左右而言它,推卸干凈自己的責任。
微弱的鳥聲從“魯郊侯”頭顱傳出靈體化一次之后,這個大海鷗的生命火焰更加黯淡,現在是名副其實的風中殘燭了,
“白帝行走,你曝光了城隍潘逸民的陰謀,他再不能奪取海神殿
我還能堅持一個晝夜,足夠交付后事。”
嗯“魯郊侯”這個委托人自己都愿賭服輸,別人怎么能怪陸澄這個調查員。
顧易安命令紅嘴鷗“子不語”先從第三重門的甬道飛出蓬萊閣。
小王架著神智還恍惚的雪姐,與陸澄眾人一道從第三重石門,回到了怪異不敢出現的白晝實境。
蓬萊閣里,2級樂師戴瑛里被反手綁著,嘴巴塞滿了布條,在書案上還有一張霍振聲撕下來的“潘逸民”面皮,2級武人程真看管著戴瑛。
這個2級樂師沒有戲服和布袋木偶,是擋不住級武人霍大俠迅雷不及掩耳的突襲的。
在蓬萊閣外面,圍著還纏著繃帶的級武人陶路,還有五個持手槍的潘家黨徒。
現在是周五早晨八點,陸澄突入城隍廟虛境一小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