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陸澄開始迷惑。
這四個級人物,他們對各自的神的膜拜,居然都在同一座神像上積累起來。
沙娜和謝尼耶夫真實崇拜的無疑是字會蛸神
血鷹的真實信仰暫且存疑
米海爾可是真光教會的正牌大主教,總領幻海一切真光教事務。
他們各自抵觸的崇拜能通過同一座神像傳遞到各自的神那里去嗎
這圣母的機制好生奇妙,簡直是信仰的任意門了,就像正神和邪神共用一個酒杯似的。
“鑒寶”只是一雙商人的超凡眼睛,但理解和分析這雙眼睛的看到的內容,終究要有各個傳承的專業知識支持。
學問有限,陸澄對泰西人靈光物的解讀也就只能到這個程度了。
但陸澄總覺得自己的思路是出現了偏差。
這個時候,報喜堂地下室的鐵門響動起來。
其實里面的人本來一推就能把門打開,但陸澄讓柳子越把他的一半狗隊層層疊疊地堵在鐵門口,死死地壓住了門。
“我們遁吧。”
陸澄從圣母像下來,向柳子越和全智秀道。
全智秀打開了外面的大門,同時,陸澄看到了一張在“夜魔舞廳”看到過的面孔白曄說過的,“葉蓮”的對頭“托尼杰”,黑船公司的頭目,2級爪哇獵人。
柳子越在外面的狗隊向托尼杰狂吠,但是柳探長既然沒有處理托尼杰的決心,憑這些狗是阻攔不了那個爪哇男人向報喜堂里面喊叫的。
“血鷹先生這個人是陸澄”
黑船公司的大小干部都見過陸澄的照相,但這個托尼杰能不早不晚摸到報喜堂來,只可能是從白曄帶他離開夜魔舞廳之后,托尼杰就用“追蹤”來盯梢當時還戴著貓頭鷹面具的陸澄。
陸澄按捺下用麻醉槍收拾“托尼杰”的念頭。
馬上就要到人流熙熙攘攘的白晝了,教堂外面就是鬧市,陸澄不能對托尼杰下狠手但同樣,羅剎幫也不能在光天化日殺陸澄。
“柳探長,加怒血。”陸澄道。
柳子越吹起狗哨,臉色隨即一白,他的戌宮獵隊進入了戰斗狀態。
白曄說,托尼杰也是有“馴服”的獵人,但似乎他的未知縛靈不便在這里使用,也顧忌在白晝開槍。
于是,膨脹到牛犢般的無數柳子越黑犬拖拽開攔道的托尼杰。
而另一側的地下室,堵門的另一半戌宮獵隊也在“怒血”狀態下變得更加巨大,幾乎就像落石封死了洞窟。
可緊接著,地下室的門后響起一聲狼一般的厲嘯。
“轟”
陸澄眼睜睜看著那道被柳子越“怒血”狗隊封死的鋼鐵之門扭曲、變形、然后碎裂
拳頭帶起的怒風,猶如激流從地下室裂解的門后噴涌而出,二十來只巖石塊般的怒血縛靈狗被拳風吹了出去,砸在報喜堂內一道又一道的大石柱上。
“嗚嗚嗚,嗚嗚嗚。”
每一只怒血狗一旦撞上石柱,立刻歪倒,解除了怒血,縮回小狗的模樣,然后化成輕煙,飄回柳子越的褲腳管。
陸澄和柳子越、全智秀已經接近了遁離教堂的門檻。
但那個揚拳的男人也走了過來。
當這個蓄著山羊胡子的羅剎男人剛從地下室冒頭,陸澄就認出來這個比獵豹還要矯健的男人就是羅剎幫主,夜魔舞廳的“血鷹”拉格納。
第一眼陸澄見到血鷹時,血鷹的人還在地下室碎門前第二眼,血鷹疾速運動的人影簡直化成了一道根本無從把握軌跡的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