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曄慘叫起來,就像養殖場的豬玀被蓋上一個無法磨滅的圖章。
她猛然醒悟血鷹發動了傳說中的“劫掠”
除了武道家、運動員、保鏢、軍人,武人還有強盜的一面。
劫掠就是強盜的傳承。從古到今,把手下的敗者劫掠為奴隸,有著漫長的傳承。
五百年來泰西的大航海事業里不知道出過多少擁有劫掠的奴隸主。
“獵人”的“馴服”針對禽獸,有用暴力脅迫禽獸,也有用福利討好禽獸
而“武人”的“劫掠”不止對物,還針對人,是用純粹的暴力給敗者套上從心靈到的枷鎖。套上枷鎖的敗者,就成了“奴隸”。
“我的劫掠傳承,來自泰西的維京人,你有幸成為我的劫掠的高級奴隸。
我和你之間有三個互相不能違背的誓約
第一、你可以要求與我一對一決斗,我絕不能拒絕。只要決斗之中擊敗我,你就能擺脫奴隸的身份
第二、等公司完成了計劃,確認你沒有問題之后,我可以把你從奴隸身份釋放
第三、作為我的奴隸,絕對執行我的命令否則血鷹烙印會折磨你,直到殺死你。
我想在黑船公司的非常時期,謝尼耶夫也不會抗議我對你的緊急措施。”
“血鷹”拉格納的手從白曄的脖子移開,當他把三條簡單的奴隸守則講完,白曄脖子上的“血鷹”烙印也已經完成。
幾乎要把血鷹分尸的怒火從白曄的眼中冒出。
陸澄的商人“魂約”雖然也會使一些欺詐和脅迫的手段,但相比起來,“血鷹”的“劫掠”才是真正的野蠻和殘酷。
血鷹不以為然地吹了一個狗哨,
“接受命運吧。
我有劫掠,自然還支配著更強大的級奴隸。連高級的魔物都要聽我的差遣,何況你這個微不足道的奴隸。
出來吧,巴巴雅嘎、黑色百夫長。”
從舞臺的側幕之后,那兩頭一直潛伏的怪物走了出來。
白曄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睜圓,這兩頭怪物既像她在克雷格博物館見過的“血滴”,又不是“血滴”。
它們有點像狼,雙目熾熱如探照燈。但身體的輪廓像水霧那樣不斷地變換,顎部能張大到鳥籠的程度,狼口里是靈光兵器般的鋒利牙齒,還有藍色虹吸管般的舌頭。
更重要的是,它們散發出高級虛境魔物的恐懼光環,就像白曄獨自聆聽那個神秘孕婦“蛸之唄”時般的精神摧殘。
這是收容物圖鑒所謂的“廷達羅斯獵犬”傳說,它們能在虛境和實境的各個時空穿梭,沒有獵物能逃過它們的追蹤,當它們奔跑起來,超過了一切人類世界載具的速度。
兩只叫“巴巴雅嘎”和“黑色百夫長”的魔犬脖頸上也都烙印著雙頭血鷹,這個拉格納老瘋子居然也把高級虛境魔物“劫掠”成了奴隸
血鷹用皮鞋隨意地踢打著“巴巴雅嘎”和“黑色百夫長”,兩只高級魔物毫無尊嚴地汪汪地叫喚,比黑船公司最低級的職員還沒有尊嚴。
她又該如何擺脫這個血鷹烙印呢
級游俠的自己,是絕對無法在“決斗”之中擊敗這個3級武人的。
“奴隸主,你可以號令我行動,但沒法控制我自由的心靈。”白曄咬牙切齒道。
這是她唯一慶幸的事情,武人的“劫掠”畢竟不是心控,只能用暴力施加的巨大痛苦來逼迫奴隸。
最關鍵的時候,她還是能對血鷹的指令抵抗到底,但代價就是被“血鷹”烙印燒壞頸部動脈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