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澄和古拜誕約定在十分鐘之內擊墜黑船,但時間早已經過去。
回復完全記憶的他比失憶時的自己臉皮更厚了十倍。
通情達理的古拜誕應該會理解,沒有任何級調查員可以保證在十分鐘之內殺死級的培理。
但即便陸澄坐在船長室和培理慢慢談心,也能牽制這個蛸神最大的援軍。等其他官方調查員抓緊摧毀完蛸神的人間載體,趕來圍毆,培理再強也要喪命此地。
就像培理在國際飯店的空中餐廳和林洋吃飯談心,掩護黑船劫走級收容所的米海爾一樣的戰術。
也不知培理是否覺察陸澄的意圖,他一點也不焦急那可是字會千辛萬苦,獻祭無數教徒和祭品召喚出來的蛸神呀。
培理卻接著陸澄拖延時間的問題,反問陸澄道,
“陸澄,那你準備對幻海做什么呢”
“無可奉告。”
實質上,即便拿回了澄江的記憶,陸澄也無法回答。
如果沒有母親不明真相的死亡,他追求的人生只是用超凡的能力守護幻海的平安,然后換取和自己調查工作應得的報酬,與自己心愛的人幸福地在一起。
但是,母親的死改變了陸澄的人生軌跡,調查工作只是他的一部分生涯,他十年來的人生主線是找到母親死亡的真相,然后復仇。
至于幻海,幻海的美好生活是幻海人民共同創造的。陸澄只能在解決本城的異常事件上做點微小的工作,還能做什么呢
如果母親愿意,憑她和前朝浴血戰斗的資歷,成為影響唐國的大人物輕而易舉,可她在戰后選擇了隱名埋姓
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和現在那些烏煙瘴氣的唐國大人物同流合污,他們那些東西沒有一個人是唐國未來的希望。
“我不知道你的計劃,但我對你母親智多星的計劃有所推測。
她的志向很大,藐視永久和平會議上世界列強決定的全球秩序,戰后以來一直從事著顛覆這個世界的恐怖活動。”
培理凝視著陸澄,
“她在千方百計地挑動一場新的世界大戰,一場讓我們戰后的世界秩序完全粉碎的大戰。
她的行動包括但不限于煽動高麗人從東瀛分裂,煽動你國的鐵路工人罷運我們泰西人在唐國經營的鐵路,搶劫我們運送唐國寶物的船每一條都是死刑。
人間的力量無法制裁她,調查員協會對她下手是必然的事情。
你是她的繼承人,我一直忽略了你的存在。
那么現在,我想問問你,你把她的計劃推進到哪一個階段了”
陸澄對母親的計劃毫無所知,哪有一點推進
他對十年來自己的調查工作一清二楚,和女朋友顧易安談戀愛都沒空,哪有毀滅世界的檔期
“培理,好像,你比我更接近毀滅世界吧。”陸澄道。
培理擺擺手,
“狂人,是我對你母親無比欽佩的評價,一個付出了富可敵國的金錢,人類最強大的超凡力量、還有最寶貴的生命,只為毀滅這個世界,結果一無所獲的狂人。
相比她,我的目的十分十分的渺十分十分的庸俗,十分十分的淳樸我只想要擁有一座流淌著財富城市,以及讓我的財產永遠延續的安全。
如果我對這座城市的未來有什么想法,那就是自由,人們可以在我的城市自由地做任何事情是任何事情。
嗯因為我就是一個簡單膚淺的人。”
他自顧自說下去,
“但是,我的目的如此有限,調查員協會,還有他們背后的主子,卻無法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