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建侯的確擊殺了“龍神將”,可是即便沒有他出手,白曄用匕首汲取完龍神將的力量也是唾手可得。
在沒有進一步證明之前,陸澄只能對利建侯保持疑心。
如此,又過了平靜的一輪晝夜,柳子越的狗隊仍然沒有發現毒島光瑞的蹤跡。
而陸澄帶著女友、徒弟、朋友們則舒心地在廣陵游玩了一整天,吃遍了小城美食。
白曄上一道菜,就拍一張照,回幻海做報道的素材。
利建侯也來蹭吃蹭喝,他喋喋不休唐國和里拉國之間偉大的歷史友誼,歷史上里拉國的超凡商人馬可菠蘿就曾經做過廣陵的父母官,對這座東方水城贊賞無比。
陸澄沒有計較利建侯的歷史知識,那時候是草原黃金家族統治唐國的時期,否則哪有你們泰西人管唐人的理。
到了二月十五日清晨,陸澄一伙如約拜訪城北的“鏡真寺”。
“鏡真寺”得名于一千二百年前唐國的高僧“鏡真大師”。“鏡真”從廣陵出海,以大毅力和大慈悲六次東渡東瀛,把佛法傳入荒蠻的彼土,助其開化。
到了近世,這座寺廟的香火并沒有像唐國的其他寺觀那樣衰落。連東瀛國也在贊助此寺,唐國官府不敢把寺廟改成新式學堂或者衙門。
今天陸澄和嚴駿人會面,鏡真寺的住持特意閉寺一日,不納香客。
會面的具體地點是廟內的紀念堂,紀念“鏡真”之所。
建筑風格是舊唐古風,平緩的廣檐,大斗拱,直欞窗。是當代唐人建筑師的復古設計,這位女建筑師叫“馮織云”,正是和利建侯共同建造雞鳴山天文臺之人。
堂階前是東瀛風格的石燈。
陸澄讓隊友停留在堂外,他一個人進去,就帶一只隱形的黑貓。
雖然如此,外面的易安用鴛鴦牌可以隨時和陸澄聯系。
而利建侯也死皮賴臉地隨行他的理由冠冕堂皇,陸澄無法拒絕
利建侯是這里唯一的泰西人官方調查員。萬一毒島光瑞出現,破壞會面,利建侯可以做一個證人。
如果毒島識相,也會知難而退。
而陸澄也認為,還是把這個利建侯放眼皮底下看著為好,省的他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搞什么小動作。外面白曄大部分的精力就是看緊利建侯。
堂前門微微開啟,嚴駿人已經等候在里面。
陸澄走了進去
一千多年前,唐國不流行椅子,這間紀念堂也是古式布局。
陸澄脫鞋,團坐在堂中的茶幾一側。
對過那個三十五歲左右的男人也是團坐著的。
男子洵若古畫上新登科的狀元,面相端正堂皇,一身高訂黑色西裝,頭發梳得油光可鑒,蒼蠅爬上面都要滑倒。
他對陸澄的語氣客氣而冷漠,
“陸先生,你是南方冉冉升起的超凡人物,久仰了。
我是嚴駿人,是鎮海站的情報科長。來這里和你談判,也代表北方的超凡人物。
北方的所有超凡人物。我想你能理解我的意思也包括了吳秀光。”
他沒有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