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明和科學的照耀下,這些遠古的迷信沒有存身的土壤,土著的黑豹不是救世主。”阿諾德道。
——但現任的黑豹神“德西瑪”還沉眠在陸澄的剎土里,陸澄的精神隨時可以光速往返唐土,把“德西瑪”召喚到這座博物館里。
但陸澄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義憤,審視著阿諾德的神情。
他又在想,其實這位爵士并不需要在博物館里講這么多額外的信息,其中暗示了太多米旗國的黑暗,不太符合一位軍情人員為國守秘的職業道德。
在離開唐土之前,陸澄以為協會雖然派系林立,局部訴求不同,但還能保持大方針上的基本一致。但在南極被高桌之人吉姆爺耍弄之后,陸澄對協會的人員也疑神疑鬼起來。
他有些懷疑阿諾德爵士在誘導自己什么,想利用自己這個協會局外人達成什么目的。
可他這只貓沒有為協會逮耗子的義務
而阿諾德爵士也點到為止,終究也沒有提出任何需要陸澄參與的詭異要求。他借口有急迫的公務要處理,把后續的博物館陪同任務交付給隨員,告辭而去。
陸澄從大玻璃窗眺望阿諾德在黑夜中遠去的身影,瞧不出此人任何慌張之態。
這個時候,夜空里傳來十分刺耳,又十分古怪的樂器噪音,分散了陸澄的注意力。
陸澄看到一群頂著紅帽子,有老有少的吹笛手視若無人的徜徉著穿梭過米斯特博物館。
他們的紅帽子上佩著徽記是一團像面條那樣糾纏的透明蠕蟲。
丁霞君也湊到陸澄身邊,喝飽洋墨水的他不足為奇道,
“這是從大陸腹地發源的托缽僧神秘教團‘時之蟲’,在米斯爾也很流行。他們用無限重復的旋轉舞、單調的笛子和贊歌來歌頌他們唯一的神——協會認為他們是瘋子,不過,對于無害的瘋子,協會沒有精力去管。在泰西,信仰自由。”
“你在泰西也見過‘時之蟲’嗎?”
陸澄問道——丁霞君可不是在米斯爾留的學。
“當然。戰后這里的秩序崩潰,大量難民涌入泰西,在泰西的流浪漢里不乏‘時之蟲’教團的教友。不少泰西人對傳統的教會失去了信仰,傾向于來自東方的神秘宗教。‘時之蟲’就是其中之一。”
陸澄本能地呼喚貓兒跟蹤這些教團探個究竟,又想起來這里的貓兒不歸自己管。
他于是偷懶放棄——協會的問題讓協會自己去解決,自己只管平安地帶雪姐到泰西大陸,不多生是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