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年夜飯的餃子后,望舒楊硯,白衡白啟明,家里的四個男人湊到一起打起了麻將,林紅抱著杠杠在姐妹群里搶紅包,客廳的電視里放著春節聯歡晚會,樓下小孩放的小鞭炮噼里啪啦響個不停。
“碰,三條。”
“九萬。”
“吃九萬,可算有幺了。”望舒美滋滋的把牌堆里的九萬撿了回來,立立正正的擺在了一旁,“聽了,姨夫小心黑炮。”
白衡這種文人,平時是不怎么打麻將的,今天為了湊手陪三個孩子玩,零花錢都要輸光了,令他感到心痛,“你們不好讓這我點。”
林紅耳朵那叫一個尖,“說什么呢,親兄弟明算賬,你們三別客氣,別不好意思胡。”
“誰親兄弟”白衡十分平靜的糾正了林紅的錯誤后,扔出了一張六條。
“胡了不是親兄弟,是親姨夫”望舒把麻將推到,掰著手指頭算,“窮胡,一個大,做東,姨夫你四番滿了,你們倆一人三番,給錢給錢。”
白衡心更痛了。
他掀開桌布,正好還剩二十,“沒錢了,不玩了。”
望舒手氣正旺,扯著他的袖子不肯放開,“別不玩啊,我借你。”
白衡擺手,“不可以,小賭怡情,大賭傷身。”
他擺出一副教書育人的臉,望舒頓時就沒心情再玩下去了,看看時間,也十一點四十了,“行吧,楊硯,穿衣服。”
林紅連忙問,“大過年的,你們要干嘛去啊”
“午夜場的電影,給我硯哥貢獻票房去,指不定什么時候回來呢,你們困了就睡,我拿鑰匙了。”望舒說完,把腳伸進了鞋里,迅速的穿上了大衣,“快點。”
“我拿車鑰匙。”
直到兩人風風火火的出了門,林紅才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去看電影這倆孩子。”
白衡倒是可以理解,“他們倆不這個時候去看,還能什么時候。”
林紅沒再說話。
望舒和楊硯坐上車出發的時候是十一點五十,離敲鐘還有十分鐘,車外處處張燈結彩熱鬧非凡,車內安靜的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這個時間馬路上連個車都沒有,楊硯也壯起膽子不遵守交通規則了,他踩下油門,問望舒,“哪家電影院”
“直走就行。”
望舒選的電影院是離林紅家不遠的老電影院,比較偏遠,破舊,已經開了很多個年頭了,大冬天的一直都有人坐在外面售票,很多文藝青年喜歡獨自到這里看電影,也有過年不能回家的北漂到這里來,能不那么寂寞。
到了地方,望舒看著大廳里零零散散坐著的人,安心不少,他壓低了帽檐,走到自動取票機前取出了兩張票。
“還有三分鐘。”
午夜場的電影是十二點鐘,正好敲鐘。
大廳里擺著一臺老電視機,望舒和楊硯并排坐在那里看著電視機里的春晚,旁人也和他們一樣,除了那四四方方的電視,無暇注意其他。
“十,九,八”
住在電影院的經理不知道從哪搞來的煙花,小小的一桶,擺了五六桶放在電影院的大廳里,待春晚主持人喊到了一,他拿著香煙將煙花全部點燃,“過年好”